傑羅不是刻意讓荊晨去處理六人。弗加倫竟讓達西去,這讓荊晨既心覺好奇又非常擔憂。
隻見達西沒什麼不願意的反應,在衆目下,最短的直線距離走到在六人面前,任六人什麼反應,毫不拖沓地都抹脖子殺了。
六人之死深深烙印荊晨腦海。他疑惑費解得視着達西。而弗加倫未說什麼就走開了。
達西抹幹淨刀身血迹,就回船上,看着沒有任何波瀾,如聽話的木偶一樣。
達西從賽肯身邊走過,并不說話,也不看一下,賽肯瞬呆滞。莫不是真被威吉的銀針紮出了問題?還是治好了膽小毛病?
弗加倫步至荊晨旁,先肯定了一番他在戰事裡的不小作用,接着說道:“你做的不錯,繼續效你的力,以後再有一趟去海洋盡頭,我會吩咐将那名女子帶回來于你。”
睡覺前,達西一直待在甲闆上。
荊晨到身旁說:“我看得出你不想聽從殺死六人的指令。”
也許見是他,達西并沒有否認。
這是戰事,可是連少年也不放過,令荊晨感到憤恥,就算自己反暴秦,待秦人也不那麼做。他早覺得達西身在海盜裡卻不像海盜,現在也不可能是那種會殺少年或執行而無所動容的人。
達西當然知道他殺很多島兵不眨眼,道:“你跟我一樣被迫殺人。如果不是我執行,你也會殺了他們的。”
荊晨沒法告訴詳情,并感到意外,道:“我不會那麼做的,斬草除根其實是甯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達西問:“你是說海王錯殺了人嗎?”
荊晨提防說錯話得頓了頓,隐晦道:“如果你知道,那麼很多事還得他吩咐你去做,你才會去做。”
達西看着他,好像是把話理解了一會兒,自是知道他對自己是好心好意,還辛苦照顧自己,忽低聲道:“李茹雲其實已經被弗加倫海王殺死了。”
荊晨瞬的反應如一艘艘船一樣接連各閃而過,最後心裡升起提防,視着達西。
達西同情難過,注意着四周,道:“賽肯不知道。我是無意聽見。遠程事辦不好,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被帶去加勒比的路上試圖逃跑,到了後又甯死不屈緻當地王受斷子絕孫的傷,惹怒當地,被海王的海盜按照弗加倫海王的規矩殺死了。”
海盜是狡猾的,荊晨聞言後不禁還是如此看達西了,盡管印象裡達西是老實的,,,,因為他無法接受,可再怎麼看達西,都不像是說謊,也不像是會說謊的人,聲情并茂真的是為他難過,好像也沒有說謊編造的緣由。
荊晨終相信了達西,但是問:“為什麼要告訴我。”
達西眼神裡有對荊晨的佩服,還亮發着熱光,讓他忽意識到的想,這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對海王的眼神裡。“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我覺得有一天你會去那個地方,我就告訴你了。”
荊晨點點頭感激這好意了,能如此覺得自己有一天會去加勒比,說明是知心的,但總難免看到說話的達西少了一顆門牙,已經被船醫收藏起來,便道:“船醫的事,别被一直壓抑心底難以釋懷。”
達西道:“你是說我有病嗎?我沒事。他又不是故意整我。”看不出對那事有任何情緒。
荊晨為這堅強而深贊,道:“他算什麼可怕的。如果有一天回過頭來看,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怕,有時候甚至也不要問為什麼。”
達西同勉道:“你也是。我記得你說過至少我們還有夢。”
荊晨忽有種恍惚的錯覺。
達西道:“以後這種事,你不想動手,喊我來做就行了。”
荊晨:“……”他感覺達西變得不一樣了。
之後,船尾樓第一層,荊晨安靜躺在自己床位上思索。在他的耳畔,傳來從窗進來的海浪聲,還有海盜們的笑語,跟荊棘在鍋底火裡燒的爆裂聲一樣刺耳。
一個想法卻堅定活躍在他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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