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預備好了嗎?”荊晨問賽肯。
“隻欠一聲令下,”賽肯說,“不過那家夥實在令人難以把握。”
貴族席分處兩邊,動手的人都被老布裡安排在同一邊坐着。荊晨望向另邊貴族席,髒辮蘭特跟水手長傑羅一樣注目着場上。“無妨,我相信他會加入我們的,隻是動手前不能予說。”
再看場上,悍撻仍然牢握着長矛不動搖。
有好些食人魚在惡鲨龐大體軀對水的波動下推進到船上,一條條跳動,魚眼森紅如血,活力的勁大,掙蹦到膝蓋。
悍撻不為所動,大鲨魚撞船進攻的持續,緻使船周圍的水進船,目前還不夠食人魚呼吸。
榮譽席,托爾斯起身,對弗加倫道:“老夥計,我兄,待我如廁,片刻即回,我打賭,我回來,他仍然毫發無損。”
弗加倫道:“毋須悲觀。他氣數既盡,焉能殺死海獸,最多同歸于盡,終仍喪生于此,你我有何損。”
托爾斯笑道:“老兄說的話都很對啊。”說後,進座位大後面闊道。
走不一會兒下階進拐道,一道硬朗身影。
滿臉皺紋像靜止的波浪,藍眼睛目光深邃,等候之意不言散着。
“唯一從我競技場赢得自由的人,當初決言不再回來,今日何來找我。”
“你暫離座實為它意。”
“不錯,”托爾斯拿出曾經的欣賞說,并露出陳年的痛心之色,“看來荊晨和你都合意殺弗加倫,是已久預謀。”
“兔急尚且跳牆,何況猛虎雄獅。”布裡道。說話間毫無頹然,硬漢不減當年。
托爾斯露出憐惜之情,知道他後來成了弗加倫麾下主船的船長,那麼些年以來,曾經競技場之王已經死去了,不想今日竟然複生!便意識到這跟荊晨有關,一時心愕——所邀請的荊晨比觸識到的要不簡單,道:“但你們小心,因為是在我這裡生事。”
“你不出手?”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會不會施以援手。”托爾斯說道,語氣透出一絲絲戲味,“我看重你倆加入我白旗,對我來說,這無可替代。但是,你們如何打消我的内疚感,畢竟沒有老兄,也沒有今天的我。”
“你以不幫弗加倫為不内疚,”布裡說,“否則你将不會自由。”
“自由?當初你赢得自由,不正以不幫我為不内疚。你現在說的話算是幫我嗎?”托爾斯說道,“我沒有不自由。在努阿圖的土地上,一切我說了算。”
布裡閉言。
托爾斯的嘴巴,總能讓空氣中充滿自己那心思神秘難測的味道,說:“老兄欲讓荊晨助興一場,或是借刀殺人,反正踏上故土便是死時。荊晨若成功,便能證明自己。”
此刻,場中在惡鲨動蕩下,悍撻腳下之船上的水,基本已經漫至腳踝。
船中間為最深處,已到小腿一半,裡面食人魚瘋狂遊動。
悍撻不得已換了個站位,靠近船頭。
正值險境令觀衆入神之際,布裡回到闊道,眼神向荊晨示意可以行動。
荊晨所在一邊的貴族席,動手眼神在二十人間傳遞。
有七個人分批次從闊道向榮譽席方向去,到了闊道上榮譽席後方位置,貴族席餘下十餘人起身向榮譽席快步而去,路過官長席,努阿圖職官們沉浸得離不開對場上的緊盯,并未注意海盜從前方過去是否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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