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夠跟她神魂相融,就是因為,從頭到尾,都是用了神魂本源溝通裡的小友身份,而不是用師父明朗的身份。
她陷入神魂本源受損時,得賴于護山獸的半山仙澤護佑,暫時修複神魂本源,得以與之溝通。
但一直是半夢半醒,更加分辨不清了,隻是習慣性地信賴夢中小友。
等她神魂本源修複之後,她哪裡還記得多少半夢半醒時候的事情?
自然全當是一場夢而已。
若非我們提醒,她甚至都以為成親也是一場夢。”
掌門深深地注視明朗,嚴肅地問道:“明朗,莫非你對她……已經……那般深情了嗎?竟然舍棄自己也要保全她?”
明朗苦笑一下,說道:“師父,你可能難以明白。換成十年前的我,也不會明白。
閉關這十年,種種艱辛難熬時刻,全賴她神魂相通,意念相伴。
隻是她不知而已。
種種突破,又皆因她。
是喜是悲,都是她在作伴,也唯有她作伴。
她幫我解決問題之餘,也會說說她生活中的見聞、感悟、所得所失、所喜所悲,如同我參與她的成長一般。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十年的習慣和日積月累的情感,睜眼閉眼、夢裡心裡都是她。
隻怕,這輩子,是戒不掉了。
我現在隻想保她平安,讓她慢慢熟悉真實的我。
等時機成熟之時,再告訴她,我就是那個十年陪她一起參悟之人。
隻是不知,等她知道那個神魂本源小友便是我時,會不會也稍微跟我一樣陷入其中呢?
光是想到這一點,我就忐忑不安,不敢過于主動太過。
誰曾想,竟然會在禁區看到她生命垂危?
神魂本源受損,難以拯救,唯有以命換命。
别說我是上仙之軀不會有性命之憂,即便有憂,我也會義無反顧救她。
那是當時我唯一想做的事情。”
掌門大為震驚,沉默不語。
良久,他才緩緩吐言道:“看來,不得不實話告訴你了。
當年推演結果,還有一部分沒有告訴你的。
那便是:你倆一旦相遇,就會互為命劫。
最後的結局,可能終有一人死去。
要麼她因你而死,要麼你因她而死。
最壞的結果,便是同歸于盡。
她在禁區險些死掉,便是一次驗證。
如今你半死不活,險些喪命,又是一次驗證。
一月之後的淬體去濁,又将是一次驗證。
本尊不能看着心愛的弟子死去。
若非要在徒弟和徒孫之間選一個,本尊會毫不猶豫殺了她。
但是,本尊卻不敢殺她,甚至還不得不讓你們相遇。
你可知為何?”
明朗似有明悟,回答道:“難不成,當年推演出來的大災難,唯有雨兒方可解除?”
掌門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如果推演那般精準,便沒有那麼多波折之事了。
推演确實展示,唯有當年帶回一個人,方可解除大災難。
但是,并有更多展示此人被帶回之後會如何。
大災難的解除,或許因為雨兒給仙門帶來的變化,也可能是因為雨兒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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