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龍觀的接待沒有失禮的地方,但當杜欽若第十次問的時候,他已經不抱多少希望了,可他這一次得到的回答卻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聽動靜,那位已經來了,不過兩位能不能立刻見到那位嘛,可還真不好說。”胖道人笑眯眯地道。
什麼叫聽動靜已經來了?自己同樣坐在這裡,卻分明什麼動靜都沒聽見……杜欽若簡直莫名其妙,卻聽身邊的王甲突然道:“清道的動靜……那位,該不會是女眷吧?”
杜欽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可不就是因為從剛才起,附近就突然安靜了不少麼!他一臉愕然地看向并不否認的胖道人,又看向王甲,簡直不敢去想,讓景龍觀嚴陣以待的女眷,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且他還沒有忘記,他來這裡的目的之一,可是攔住王甲,讓他不要因為嘴臭而被夢航客打死……
再加上王兄還是個——
“不行!某今日出門内子是知道的,說好了是指點後進、切磋學問,怎麼能變成私會女子?!這豈非憑空污人清白!?”
對,再加上王兄還是個吃軟飯的。
第40章開始你的表演
李馥和豆盧居士徑直來到葉法善清修的靜室裡。
葉法善雖是道門魁首,但他也要先向公主和豆盧居士行禮,他知道豆盧居士的身份,此時也不過說一句:“心念既起,居士可自安所在,是去障礙心也。”而已。
豆盧居士若有所思。
李馥覺得葉法善語帶深意,不過她既不知道自己說服豆盧居士出門一趟,是件說服家裡蹲了七八年的宅女邁出家門的豐功偉績,她也不能确定阿媪此時出神是為了什麼。
“……聽說,景龍觀裡,有一口先帝禦筆親提銘文的大鐘,我想去看看,不知?”豆盧居士回過神來,向葉法善問道。
葉法善點了點頭,“是景雲年間敕造的景雲鐘,就在觀内的鐘樓上,居士若是想看,可以讓劣徒領路。”
盧齊物躬身行禮。
豆盧居士看了看李馥,又看了看高力士,一時沒有說話。
李馥說動豆盧居士出門走走,原本不過是打着多一個人,多一分自由度的主意。她也不知道景龍觀中還有這樣一口鐘,現在聽見阿媪想去看鐘,覺得自己是歪打正着了。
李馥知道豆盧居士也許是顧慮自己被派來這裡有别的安排,不過她爹既沒給她派任務,她自己也沒打算溜走,拉着豆盧居士在景龍觀中到處走走反而更好,于是她便接口道:“原來是這樣?那七娘也一定要去看看,那口鐘原本就是阿翁結下的福緣啊。”
葉法善點了點頭。
李馥現在也知道一點道門常識了,就像儒家将教化人心的使命賦予洪鐘大呂一樣,佛道兩家,也将鑄鐘、造塔、塑金身等事視作功德和結緣祈願的一種。
鐘樓離葉法善清修的靜室有一段距離,在景龍觀前半部分的中軸線旁,李馥他們乘坐觀中的小車來到前面,又下車步行一段,才到達人來人往的鐘樓附近。
李馥自然而然地将一部分随從留在葉法善的靜室附近、盧齊物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客舍裡,尹善和豆盧姑姑就在其中,貼身跟着她的,便變成了扣兒和念奴她們。
李馥看見了三層高的鐘樓,又在盧齊物的引導下從不許外人踏入的樓門進去,登上鐘樓頂層,便見到了看守鐘樓的道人以及那口碩大的銅鐘。
鐘樓内的空間不大,幾乎都被銅鐘占滿了,李馥站在鐘樓最高層向上看,滿眼都是層層疊疊的鬥拱梁柱,她忍不住職業情懷發作,希望能給這座難得的建築物留下一份詳細的測繪圖稿。
李馥在這裡出神,另一邊的尹善已經見到了王甲和杜欽若兩人。
十幾步見方的客舍内,除了陪客的道人之外,隻坐着兩位客人。其中,那位中年男子面色萎靡,舉止無精打采,特别是剛才尹善進來之後,臉上更是露出了幾分認命的神色,幾乎半點恃才傲物的氣質也無;而在他身旁的年輕男子約莫正值弱冠,尹善習慣性地看過他的衣物鞋帽之後,認出他雖不是貴胄人家,但家中卻不乏資财。
她辨認了一會,便分辨出了誰才是敢寫信挑釁公主所授的西數以及算學水平的人。
她笃定地看向了年輕氣盛的杜欽若。
“這位先生,想必就是寫信來的王甲吧?”
“我家主子讓婢子來和先生辯一辯,何為西數優于今數之處。”
“這裡有一本婢子平日所解的習題集,”尹善拿出一本自己精心準備的難題錯題集,不卑不亢地推到杜欽若身前,“先生既然說西數不過是花裡胡哨的玩意,離真正的數算門檻尚有很遠,這本小書上的題目,對于先生來說,自然是輕而易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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