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雲绾兒站多久,蕭晏之便走了出去。
本以為雲绾兒沒哭,也是苦着臉,沒想到她在跟侍衛聊天:“書房真的誰都不能進嗎?”
南羽點頭:“書房重地,後院誰也不能進,雲姑娘是除官員以外的第一人。”
“厲嬷嬷也不能進?”
“厲嬷嬷可不是後院的人,她是個下人。”
“你在拿我跟他後院那些女子比較?”
南羽閉了嘴,他不适合跟聰明人聊天。
蕭晏之黑着臉出來,雲绾兒彎唇一笑:“我有話跟你說。”
蕭晏之冷着臉轉身進了書房,雲绾兒踏步跟上,小陸子守在書房外。
書房隻有兩人,雲绾兒主動上前挽住蕭晏之的胳膊,道:“别生氣嘛。我那天也沒說不喜歡你。”
“你喜歡吾長得好看,喜歡吾的身份,喜歡吾能幹。”
“瞧你,我都忘了自己說了什麼,你都記得。”
蕭晏之轉身,看着雲绾兒,冷聲道:“你連自己說什麼都忘了,是有多敷衍?”
雲绾兒收了笑認真起來:“蕭晏之,你知道我認識你之後對自己說的最多的話是什麼嗎?”
蕭晏之睨着雲绾兒,看着她往下說。
雲绾兒:“就是不能喜歡你。”
蕭晏之蹙眉:“為何?”
“我要是喜歡一個人可以為他做到至死不渝,一生一世隻愛他一人,隻把他一人裝在心裡。而你,身在高位,身邊除了我還會有很多很多人,将來還有三宮六院。我隻是你新鮮一時的喜歡而已。這樣的喜歡不對等。
知道我為什麼想走嗎?我怕我自己會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然後腦袋一葷就進了宮,天天看着你跟别的女子你侬我侬。然後獨自神傷難過,我害怕那樣的日子。還是那句話,我喜歡你,就見不得别人碰你一根手指頭。
其實我看到那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時,我還想誇你,真有眼光呢。可惜越想越糟心,我的心已經不聽話了。蕭晏之…不要問我喜不喜歡,我自己也不想弄明白自己的心。”
“所以你根本沒打算進宮。”
雲绾兒點頭:“做你的外室是我最後的退步。”
“吾讓你做太子妃呢?”
雲绾兒彎唇,看着蕭晏之認真道:“比起做你的小妾,我倒是願意做太子妃。隻不過做你的太子妃,我隻是你曾經的女人,我幫你安排後院,管理後院,我們的關系變成相敬如賓的夫妻。”
“你的相敬如賓,何意?”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要我放棄她們,要她們就放棄我。我要的是我們對等的感情。”
有她就不能有别人,蕭晏之冷笑:“雲氏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人?”
“所以啊,你怎麼就偏偏選了我?我允許你後悔。”
蕭晏之感覺她的話帶着尖刺,時不時會紮他一下,允許他後悔,他後悔了她能做什麼,除了潇灑離開。
他冷聲:“你可曾覺得自己倒黴?”
當然倒黴了,明面當然不能承認了,雲绾兒搖頭:“至今我還是幸運的。因為我在越活越好。我一個孤女,在家也不會有好的姻緣,也不會讓人發現我的才華,不是嗎?”
“你跟吾說這些可曾有想過後果。”
“本來打算哄你的,感覺沒哄好。”
确實沒哄好,蕭晏之難受的厲害,道:“吾若執意将你留在東宮呢?”
雲绾兒:“那就給我一個冷宮,讓我自生自滅。”
“你!”他氣,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雲绾兒想要回自己的契籍書,看蕭晏之的樣,估計會更生氣。道:“我走了,你好好吃飯。”
吃飯?吃的下才怪!
蕭晏之緊緊握拳,直到看不到雲绾兒,才捂着心口,現在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他不留的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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