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過來,趙萱萱有過很多假設:一,自己能做到神到意到,意到身到;二,被盤古的巨手,瞬間帶到他的家中;三,自己的分身和李靜的分身,飛過來迎接自己。
這些假設,到目前為止,一個都沒實現。
如今兩人,真的猶如螞蟻。剛走過一段坦途,這會兒又仿佛走在了緞面上,是晾曬在竹竿上的那一片長長的緞帶,上下起伏,掀得兩人左傾右斜,前不見盡頭,後沒有回路。
這般現象,趙萱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闖進了九重天?或許,現在平着飛的方向,才是穹頂。
以前的穹頂和穹底,都是自己的錯覺?
宇宙之浩瀚,又豈是一隻螞蟻所能窺知?
此刻所處空間,雖然白茫茫一片光華,但頭上和腳下的天空,皆不見有日月星辰呈現。
空茫茫,空蕩蕩,兩女恰似兩隻小蚊子,飛行在透明密閉的大海中間。
這忽兒,一個念頭在趙萱萱腦中突兀閃過:前邊就是四維空間?又或者是五維空間?
來這裡的目的有三:一,找到盤古,問問嬴陰嫚的事情,為何她會有此劫?二,找盤古聊聊天,交個好朋友;三,希望能遇見自己的分身,實現二合一。
如此簡單的事情,現在越來越感覺,好像有些兒多磨。
突然,趙萱萱叫停了玉兔:“玉兔妹,我不想再往前飛了,前頭必有古怪,我想走回頭路。”
未雨綢缪,一向是趙萱萱的人生準則。既然前路理不出頭緒,那就止步。
玉兔依言停下,兩人懸浮在虛空中:“能回去了嗎?”
“好像可以了,但我突然又想往下飛。李靜姐的魂魄被我丢掉了,我得去找回來。”
玉兔低頭瞧自己腰部,裝滿梧桐果的乾坤袋,亦已不在。
“那就往下飛呀!萱姐,在龍頭山天錾,你有說過帶大家遨遊太空,現在卻隻剩下了你我。”
兩人下潛,瞬間在原地沒了影兒。
“個個功力通玄,為什麼一定要跟着我?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凰姐,功力已達二千萬速,何處不能去?想當年,五萬速赤陽功,我就獨闖穹頂了。”
由于玉兔隻有五千萬飛速,趙萱萱隻能以同級功力與她齊飛。
“萱姐,那個陽慈姐一直在穹底罵你,怎不見你生氣?”
嬴陰嫚的罵聲,在太父們離開之後,已不複聞聽。那時,玉兔沒機會插話,至現在方想起來問。
“哈哈……,假如我和你一直活在這個空間,世間萬物,你還會去計較嗎?”
“不會了,計較也鞭長莫及。”
“那就對喽!玉兔妹,突然我又不想往下飛了。”
“那往哪飛?”
“飛回原來的地方,咱去擎天柱。”
“你還能辨明方向嗎?”這一攪,玉兔已沒了方向感。空中,空茫茫,不見一絲兒參照物。
“我也辨不明了。”
周圍,幹幹淨淨,沒有半片雲朵,趙萱萱突然又有了新想法。
“哪還往上飛嗎?”玉兔問。兩人停身處,是光和黑的分界線,再往下潛,頃刻之間就會進入深邃的幽黑空間。
“我記得,風一直從西往東吹。不如我倆睡覺,任風吹到哪裡是哪裡!”
玉兔摟起彩帶,一頭系腰,一頭與趙萱萱的彩帶絞在一起。
“那個……,萱姐,既然你能辨得明風向,那我們跨進擎天柱不是有希望了?”
“對喔!玉兔妹子真聰明,頂得過三個臭皮匠。”
系好彩帶,兩人橫卧,随風飄浮,快慢不論,任身體如鵝毛般在空中翻卷。
“我是好久沒洗澡了,但是,萱姐,我并不臭啊?”玉兔擡臂嗅聞,覺得全是人參味,連兔騷味都已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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