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肚子的漸漸變大,身體也變得越發的臃腫。身材也完全的走了樣子,肚子上出現了觸目驚心的妊娠紋,彎彎曲曲,像一條條的蚯蚓在爬行。
七八月份天氣像是下了火,家裡除了一個25瓦的電燈泡和一個手電筒,再也沒有别的家用電器。
窗戶吹進來的都是熱風,熱了隻能用蒲扇扇風降溫,用沾過水的毛巾不停的擦拭身體。為了孩子,再多的苦她都可以忍受。
這家人不僅貧窮,而且還很愚昧。看來貧窮都是有原因的,你自己不想改變,别人再努力也沒用。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婆婆對自己的态度總算是好了一些。婆婆帶着李飛飛到山裡的廟裡燒香磕頭,拜佛許願。
回來就說自己懷的是男娃,理由是自己在寺廟裡虔誠的跪拜,在寺廟裡老和尚的循循善誘下,多給了香火錢。老和尚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這次懷一定是個男娃。
回來後娘倆是歡天喜地,齊聲歡呼。老李家終于是有後了,老天開眼呀。
母子倆決定給李玉蓮改善夥食,在經過一番商議後,僅僅是一天給她加了一個雞蛋而已。
十月懷胎,終于是瓜熟蒂落。可能是母親顯靈了吧,生産一切順利。
老天爺可能是走親戚了,終究是沒有開眼。李玉蓮不出意外的生了個女娃。孩子的第一聲啼哭婆婆就感覺聲音不對。
瘦骨嶙峋的老手在小孩的兩腿間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摸到期待中的小茶壺。母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美好的願望化為了泡影,心裡拔涼拔涼的。
母子兩個越想越不對,也不顧接生婆的勸阻和躺在床上的李玉蓮。拿上棍子,連夜上山,氣勢洶洶的找老和尚算賬。媽的,收了錢說話不算話!
母子兩個打着手電筒,昏黃的燈光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忽明忽暗。像一團鬼火上下的起伏着。
一路蹒跚到了寺廟,顧不得喘口氣,母子兩個一邊污言穢語,一邊瘋狂的拍打着山門,夜晚的敲門聲顯得陰森恐怖。聲音在山谷間久久回蕩。
驚飛了山門前那棵老松樹上的一群烏鴉,撲閃着翅膀,哇哇的叫着飛向了遠方。樹上的貓頭鷹被驚擾了美夢,睜着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怪笑着在她們的頭頂上盤旋。吓得母子兩個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木棍驅趕。
大半夜的聽到那聲音讓人頭皮發麻,老和尚正在床上做着春夢,心裡盤算着幾百塊的香火錢該怎樣的消費,糾結着是找山下村子裡的姘頭李寡婦呢?還是找鎮子西邊理發店裡的相好王小翠。
兩個女人雖然都是貪财的貨色,但各有千秋。雖然李寡婦的年紀大了,徐娘半老,殘花敗柳,花上一百塊錢他也覺得有些不值。
小翠呢?年輕漂亮,充滿了青春的朝氣。那身材光想想都帶勁!但一百塊絕對不行,兩百塊錢他又有些心痛。思來想去,輾轉難眠,牙齒磨來磨去,不知道該如何的抉擇!
聽到拍門聲,老和尚吓了一跳。以為是遇到了土匪山賊。吓得滾下了床,慌忙把鈔票藏起來。
還好山門結實,圍牆夠高。老和尚壯着膽子蹑手蹑腳的來到門後,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風向不對,随時從後門開溜!
當聽到外面的叫罵聲是李老太母子後,老和尚笑了。我說是誰呢?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不要命了!
原來是這一對蠢貨,讓他們叫吧,反正别人又聽不見,天亮再和她們周旋。
老和尚打着哈欠又去睡覺了,嫌聲音太吵,他用被子蒙住了頭。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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