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這種事,不知道怎麼算。
他确實沖動了,但也是對着程野才沖動的,可那個小意迎合的程老闆又算什麼呢?
他是程野人格的一部分,還是這片空間記憶的一部分?
頭疼……
沒辦法,隻好算起旁的事,先出這片空間再說。
“出去吃飯吧,王小燕快死了,你有沒有辦法救她?”
“救什麼?死了就吃席啊!先說好,我們這麼熟,可不興随禮。”
程野揉了一會兒頭和屁股,呲牙咧嘴地下了床,連忙拿起一條圍巾把他臉兜住大半。
門外的下人呆呆地看着變高的程老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腳下,這是踩了高跷吧?
一會兒的功夫不見,個子蹿這麼高?
“告訴醫生不用來了。”摟着程野的肩膀對旁邊吩咐道。
既然程野回來了,那他身上百無禁忌的特性應該也回來了,先拉去王小燕那裡吃飯,看看怎麼給她重新找一隻平衡的鬼。
吊繩鬼域看似隻是殺人奪财,村民的惡念臆想,但其實還藏着吃絕戶的惡。
中土從古至今,被吃絕戶的人數不勝數,或明搶,或暗奪。
積累的惡念又怎麼會少?
兩人沿着大宅彎彎繞繞來到客居的院子,
王小燕正在自己屋裡擺弄梳妝匣,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趕緊癱坐在椅子上裝傻,見到隻有和程野進松了口氣,後又盯着程野的身高上下打量,狐疑地問道:
“?”
“爺爺在此!”
王小燕嘴角一抽險些破功,不過眼珠一轉,又想起來一件事。
“快坐快坐,終于等到你了。”
殷勤地拉開兩張圓凳請兩人坐下,又提起茶壺給兩人倒茶。
以為她惦記自己駕馭的鬼失衡,要從程野這裡找條生路,也沒多想,心裡估算着廚房多久能把吃的送過來。
誰知王小燕一張嘴就是猛料。
“什麼時候過來的啊?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屁股疼不疼?早上睡醒嘴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她的語氣輕柔又溫和,就像從前在青山療養院做護工時一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程野的臉,要把所有細節都收于眼底。
以此來判斷到底有沒有生她不知道的事。
“啊?屁股……疼。”
程野呆呆地摸了摸尾巴骨,點點頭。
摔那一下,确實疼。
嘴裡有沒有怪味……
伸手在嘴邊哈了一口氣,沒有味道,于是又搖了搖頭:“嘴裡沒有味道。”
“王小燕!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都快死了還惦記這些,一腦子黃色廢料,真是沒救了你,難怪他說要吃你的席!”
看着那個女人興奮的眼神,差點把茶給噴出來。
雖然程野屁股疼是剛剛摔掉地上了,但這個解釋王小燕是絕對不會信的。
他總不能在讓程野脫褲子驗傷吧?
“哎~我懂得!别不好意思嘛!我都要死的人了,沒必要防着我!”
對死期臨近這件事,王小燕看得很開,遠沒有她磕cp重要。
踏上禦鬼者這條路,無時無刻不受鬼的負面影響,也就是靠着程野她才能活這麼久,不然早跟那些犧牲的同事一樣,死相恐怖。
她現在積累的貢獻點足夠父母生活了,死對于她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
她的豁達讓無言以對,不知說什麼好。
“好餓啊!”
程野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門口,肚子咕噜噜直叫,下意識的伸手撫摸他的頭安撫:
“飯菜馬上來了,我們昨晚吃過了,這家廚子手藝不錯。”
“果然,你們背着我偷吃!”
智慧的眼神在和王小燕身上轉了兩圈,又重新回到門口,程野一點也不開心。
要死了要死了,死之前吃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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