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輕輕抽出被長樂枕得麻痹的手臂,摸了摸她的前額,接着翻開她的眼皮查看情況。這一舉動引來長樂一陣揮舞手腳的反抗。
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她這才安靜下來聽他的話。過了一會兒,林川松了口氣。
還好,長樂的症狀沒先前那麼誇張了,不再是剛開始那樣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
于是林川用手掌搓熱,去溫暖她的身體。一番忙碌後,他才敢給她紮針通經活血。
林川揉了揉她的頭,輕聲說道:“你的寒症已經比原來輕了很多,再多休息幾天就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記住,等我幫你活血後你會覺得很熱,再蹬被子我就不管你了。”聽到這話,長樂公主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嘴巴癟了下來。
她的一雙如同白玉般的手臂緊緊抱住林川的脖子,臉頰也埋進他的胸口,氣呼呼地說:“我……我不想一個人睡。
太冷了,我會凍死的,如果沒有林川哥哥抱着,我會死掉的。”
林川有些無奈,輕輕地将小女孩的手臂推開,并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你說什麼呢?哪有那麼誇張?我不在長安,難道你就不過冬了嗎?
淨說些胡話。”長樂公主眼眶含淚,猛地親了一口林川的臉頰。“那……至少要等到這個冬天過去。有了林川哥哥在身邊,我才不會覺得冷。
在長安,每年冬天都覺得快要凍死了。”
小姑娘緊緊摟着林川不願放手,瘦弱的骨頭讓林川感到疼痛。林川原本打算拒絕,但看着長樂公主的樣子,心裡又一陣憐惜。
這樣一個乖巧的小女孩,隻是因為得了奇怪的寒症,每年冬天都害怕自己熬不過去,成天把生死挂在嘴邊,唯恐哪一天就再也見不到自己。
看着她總是那麼樂觀地笑,其實是因為她在把每一天當作生命的最後一天去過。
想到這裡,林川擡起的手掌慢慢放下,在她俏皮的小鼻子上寵愛地刮了一下,溫柔地說:“好吧,那就這麼說定了,隻限于這個冬天。”
聽到這話,小姑娘高興得眼睛都眯成彎月,再次親了林川臉頰一口,“林川哥哥最好了!”
……
……
到了正午時分,長樂又沉沉睡去,林川這才得以離開屋子。小姑娘在冬天裡體質格外怕冷,而且特别容易犯困。估計要等到晚上才能醒過來。林川便走出去,走向後山。
經過幾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他來到了後山的懸崖邊。
順着凜冽的北風向下望去,學校的練武場上熱鬧非凡。鎮北軍的壯漢們袒露上身,肌肉結實有力,揮舞着拳頭向左武衛的新兵們發起攻擊。
通常情況下,十幾個左武衛的新兵圍着一個鎮北軍戰士打,碰上難對付的角色,可能就要二三十個新兵一起上。
應對策略包括車輪戰、人海戰術,從偷襲到設陷阱,無所不用其極,幾乎把正規軍訓練成了痞子部隊。
然而,戰場上有時确實需要一些痞子般的手段,而不僅僅是機械化的進攻方式。
一般軍隊作戰時,五六個人列陣分成小組,明确各自的任務:誰舉盾,誰沖鋒,誰負責輪換,以及保持警戒。
如果陣型被沖散,他們就得考慮如何在混亂中生存下來,憑借個人能力突圍并與戰友彙合,做到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現在僅僅過了不到半個月,原本稚嫩虛弱的左武衛已經在鎮北軍的嚴格訓練下,整體戰鬥力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們見到鎮北軍的老兵再也不膽怯了,一個個躍躍欲試地沖上去迎戰。
盡管結果常常是以被打敗告終,但他們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按照這樣的進步速度,預計這批左武衛半年内就能成為一支精銳部隊。
林川微微點頭,對此表示滿意。
在校武場對面的山谷裡,同樣是一片繁忙景象。根據魏征的提議,程咬金帶領兩萬名士兵在對面山谷開始了山寨建設。
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山寨已初具規模。
林川手下的這些老兵各個身懷絕技,對于野外築營造寨有着豐富的經驗。若條件允許,他們甚至可以在山腳下憑空建造一座城池。此刻,渭水河邊已經有了水上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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