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王維談着古琴,沒有回頭看夏良。悠揚的琴聲仿佛具有某種禅意,惹得微風也變得靈動。
夏良沒有打斷王維,閉着眼伫立在一旁。一曲終了,夏良竟不知不覺流出了眼淚。
“你就是讓崔颢認輸的夏良?你可真不是一個凡人。”
夏良聽到這話立馬拱手回禮,謙虛的說道:“我也不知為何崔颢會說他輸了,明明我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他雖然在作詩上勝過了你,可你在境界上勝過了他。”
夏良一頭霧水,自己哪有什麼境界啊。
“會下棋嗎?”
王維不知什麼時候布置了一張棋盤,此刻侍女們正擡過來。
“會一點點。”
王維示意夏良入座。
夏良來到棋盤邊上,看着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線交錯,心中的底氣便弱了一分。
夏良的圍棋是爺爺交的,自己也隻和爺爺下過。所以并不清楚自己的水平,或者說,自己根本沒有水平。
王維抓出一把白棋,讓夏良猜先。
夏良往棋盤上放了兩顆黑子。
見夏良落子,王維把手中的白棋攤開。
十顆白子,此局由夏良執黑子先行。
夏良第一步選擇挂角,這是比較保守的下法。王維見狀也下在角落防守。就這樣你一着我一着相互試探着。
終于,沖突開始了。
夏良左上方的黑色棋子遭到王維白色棋子的圍殺,王維中部的棋子也被夏良圍得水洩不通。
算下來夏良似乎還占了些優勢。
于是夏良偷偷的擡眼看了一眼王維,可隻看到了王維微微一笑。
王維并沒有落子,而是淡淡的對夏良說道:“你輸了。”
夏良不解,仔細的盯着棋盤上的局勢。明明是自己這邊優勢,明明白棋在黑棋的圍獵下已經潰不成軍。
為什麼王維說自己輸了呢?
王維此時已經離坐,背對着夏良倚着欄杆吹着盛唐的晚風。
“我沒輸呀?”夏良不解的問,語氣有些急躁。對于這種賴皮的行為,自己根本不屑一顧。
可接下來王維的話讓夏良啞口無言。
“從一開始我和你比的根本就不在棋盤内。”王維倚着欄杆,還是不看他。“崔颢怎麼可能輸給你?不管是作詩還是悟性。你都比不了。”
“崔颢的那首詩我看過,裡面包含的禅意與意境都是完美的。他輸給了自己的心。”
“我剛開始以為你是個修行者,可通過這一盤棋,不難看出你就是一個門外漢,不管是修道還是寫詩,你都是個門外漢。”
“崔颢作那首詩時剛好開悟,可惜呀,輸給自己的心魔。對,他輸給了自己,并不是輸給了你。”
王維步步緊逼,讓夏良毫無插嘴的機會。
“你戾氣太重,但奇怪的是展露出來的并不多,我不知道你壓抑住了還是有高人指點。”
“你來自未來吧?他們都叫你超然者?你不過就是未來的一個普通人。騙騙他們可以,在我眼裡,你與花草樹木石頭塵土并無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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