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肯定是難過的。雖然它在我的手下扭來扭去,很不自在,可是它發出“喵嗚”聲卻很悲傷。我手一松,它就跳到櫃子上去了,趴在餅幹罐上扒拉小熊餅吃。屑子撒了一地,我拿來簸箕和掃帚,仔仔細細地打掃幹淨。我想了想,又把家裡全部都打掃了一遍。媽媽這些天廠裡一直趕進度,忙的很。掃完地,閑下來的我又開始惴惴不安。我蜷縮着身體坐在床上,下巴抵着膝蓋,二者都生疼。我茫然地看着窗外的碧葉青翠欲滴,心裡千剜萬剮的難過。我想起電視上的人在臨死之前都會留下遺書,那我需要不需要給爸爸媽媽也寫一封?我從書包裡扒拉(說扒拉是因為無論我媽晚上幫我把書包收拾的多整齊,每天早上,陸西會背着小書包站在我家客廳裡,看我狼吞虎咽地邊吃早飯邊鬼哭狼嚎“媽媽,你手輕一點,頭發拽的疼”。然後,貓貓和狗狗把我們送到院門口。貓貓和狗狗的關系,應了那句話,什麼人養什麼寵物。我從來不覺得貓貓和狗狗是寵物,它們是我們的朋友啊,永遠不會背叛的朋友。所以又應了另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小學時代我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班長。大概老師是指望我當官以後會榮生出一種身為班幹部的自豪感,自覺克服上課開小差講小話的毛病。但鐵一般的事實毋庸質疑地證明,某些人是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的。我公私兩不誤,甚至利用職權,勒令我倒黴的同桌接下了早晚開門關門的苦差。當然,幹活的這位可沒覺得那是苦差,人家甘之若醴着哩。我媽說,幸好我不是官宦子弟還對仕途沒興趣,否則吃了皇糧也肯定是貪官的坯子。當官的人難免會沾染矯情的破習氣。我那時以成績好,作業完成速度快而著稱。我的作業一向造福方圓。可我頂不稀罕坐我後面的小男生,嫌棄他是傻兮兮的留級生。有一次,他沒打招呼就抄了我的造句。我那時侯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一種原創作品慘遭剽竊的憤怒感,舉手報告老師,老師,陳旭抄我作業。迄今都覺得當時弱智的夠可以。“你的作業,會有人抄嗎?”老師輕飄飄的一句話把我打到了谷底。我的自尊心受傷害了。老師大概覺得八歲的孩子還沒有自我意識,可我從小就是個早熟的孩子。這句話,我聽得懂是什麼意思。我忽然覺得沒意思,覺得自己平日煞費苦心讨好老師取悅老師的舉動真夠白癡。就為了老師偶爾的一句表揚,我每次寫數學作業都把練習題最後沒有要求寫的思考題也寫進去。甚至題目旁邊拿着小棍指題的小狗也不惜時間精力的依樣畫上去。到今天我還能随手就把那隻吐舌頭的小狗給畫出來。小學生對老師那種莫名的崇拜情節在我二年級的時候就匆匆落幕了。我開始覺得,誰也不比誰高尚,教師不過僅僅是一種職業而已,不見得非要比街上的商販崇高。班長生涯也沒持續多久。那一年下雪,我們很多同學都抓了雪偷偷放進嘴巴裡嘗。陸西說髒,不讓我吃。我躲了他好久才逮着機會塞進嘴巴。嘴裡剛含了雪,上課鈴聲響起。老師一聲“上課”令下,我喊“起立”兩個字立刻漏了陷。結果那就一個詞,凄慘。雪,勒令吐掉了;檢讨,一辦公室的老師監視下寫。我爸被火急火燎的找來以後,看見他閨女小辮子亂七八糟,擡頭,含着一泡眼淚,鼻尖紅紅,帶着哭腔喊“爸”。麥家家長頓時憤怒了,他家的閨女,他都舍不得動一下,哪輪到别人插手。我爸始終認為,無論如何,老師都不可以對學生動手。孩子送進來是受教育學知識的,不是給你練手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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