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行至萬郡守身側,躬身向前行禮,“葉将軍。”正是小牙縣的徐縣令。
“可還記得本将走時留給你的話?”葉珂問他。
“下官記得,‘多行不義必自斃,半山之上有秘密,做官若要長久時,不做棋子自為棋’。”
葉珂還是挺意外的,臨走前托青依給他的紙條,他能全部記下。
滿意的點點頭,開口道:“今日在這大廳,你、我、萬郡守三人聚齊,有什麼說什麼吧。”
徐縣令開口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道來:“将軍,我與萬郡守本無過多糾纏,可忽然一日他命我在本縣邊界的蕩雲山半山腰修個庭院。蕩雲山高聳入雲,林密濕氣重,加之萬郡守要求的庭院建材要人力運上去,若要完成,極其困難。況且耗費諸多心血,建成後并無多大意義。我極力阻止,卻被他以革去官職相逼,下官年近五旬才考取這一縣縣令,無奈便答應了下來。”
這些内容,在小牙縣的時候,小将們四處打聽,早已将前因後果告知于葉珂,甚至比徐縣令所講的更為詳細。
當時葉珂拼湊起小将們零零散散的信息可知,自從萬郡守脅迫徐縣令成功後,便得寸進尺,開始謀劃在小牙縣内建造多所自己的宅子。
那日葉珂突然造訪小牙縣時,匠人們剛從一處搭建中的庭院被轉移過來,為了給自立堂建個雛形應付于她。
徐縣令講完話,大廳内安靜了下來,葉珂回過神問他:“那你可知道,半山腰處,或許還有其餘庭院,是萬郡守用來做什麼的住處?”
“下官,下官知道。”徐縣令似是不齒。
看葉珂沒有說話,縣令又自顧自的說:“蕩雲山山腰處的别院建成後某一日,萬郡守帶了一個姑娘在那裡逗留了半日。此後便零零散散帶着不同女子上山,偶爾一兩個,通常許多個。”
葉珂聞言,才知這縣令也隻知其一不知其它,猜測蕩雲山别院或許就是大牢裡那縣令所說的,半夜聽到女童哭嚎的地方。
葉珂看了眼一言不發、癱跪在地上的萬郡守,又問徐縣令:“後來呢?”
“後來萬郡守暗示我獻上美女,下官實在難以做出此舉事情,便次次怠慢,以至于得到了萬郡守一次次的警告。”回完話,徐縣令意識到自己也沒有什麼需要再交代的話了,擡頭看向葉珂。
葉珂接着他的話往後說:“後來某一日,萬郡守山腰别院裡糟蹋了一個女童,自此便對幼童有了邪念。就在你蕩雲山另一側的縣城内,即是此縣,威逼利誘縣令幫他物色孩子。”
徐縣令聽了葉珂的話,瞪大雙眼滿眼的難以置信。回頭試探性的問:“萬郡守?”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萬郡守這次一個字沒說,大張着嘴仰頭大笑了起來。
聲音刺耳,聽得大廳上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葉珂原本隻是猜測,這萬郡守此時的行為,看來是幫自己證實了這些事的真僞。
“萬郡守,你可知本将這麼多日都去了哪裡?”
葉珂說話間揮手叫青依拿來一個盒子。
萬郡守擡頭看向那個盒子。上面黑棕色的底子,上鑲金絲盤龍,甚是熟悉。原來葉珂走了這麼多日,是去請旨去了。
正如萬郡守所料,青依開口念出:“王上下旨,革去紹仁郡守官職,押至盛甯王城内死牢待斬。”
待青依念完旨意,幾個兵卒将萬念俱灰的郡守押了下去。
一旁的徐縣令見此陣仗,心下慌張不知所措。
“徐縣令?”葉珂叫醒眼前發愣的人。
“下官在。”徐縣令一邊回話一邊撲通跪在了地上。
“徐縣令不要緊張,這裡還有一份旨意給你。”葉珂說着話,拿出了另一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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