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被吓了一跳,擡頭見是她,餘怒未消中也不忘回敬一句:“趙五。”
大半夜的在自己家翻牆,翻牆還碰見徐然被她氣得大晚上在庭院裡對着大柳樹冷靜,趙秉臻越想越覺得滑稽,莫名其妙地就開始笑了起來,徐然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餘怒未消的神色終究沒有維持住,變成了無奈,最後也沒繃住,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想到這裡,趙秉臻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
其實熬過了最早最悲痛的時候,趙秉臻反而十分坦然了,偶爾想起來些以前的事情,總是心底有些暖。她偶爾會慶幸,皇家的少年夫妻有一方離世早,感情也就還沒來得及在歲月磋磨中變質,猝然離去縱然慘烈,但是日後再想起對方的時候總是念着對方的好,也不一定是不幸。
可能就像是老話說的,最美好的事物無外乎“得不到”和“已失去”。
趙秉臻抱着已經長出個小大人模樣的趙昱熹教導道:“帝王須得無情——親者可殺,愛者可棄,恨者可用。”
“帝王家,不可動真心。”
十餘年過去,皇女們漸漸生出了自己的野心,女皇陛下對此一概視若無睹,隻是慢慢地将權柄下移給已經長成的趙昱熹。随着後來一次次的鬥争和博弈,陛下其他的孩子都成了皇太女的墊腳石,而女皇陛下好像一點兒也不心疼似的——随便殺。
啟明二十五年,由皇太女監國,陛下親自巡查四境,修理了一衆貪官污吏,提拔了一群清正有為的忠臣,除此之外,陛下體恤民生,又降低了一部分賦稅,使得更多的百姓家有存糧,可以富足度日。
啟明二十六年,陛下改九品中正制為科舉制,革新官吏任免制度,使寒門學子得以步入仕途,分化士族公卿在朝廷中的權力,進一步加強了中央集權。
啟明二十七年,啟明女帝把大部分的事務都轉交給了皇太女,鮮少幹涉皇太女的決策。
啟明二十八年,啟明女帝傳位于皇太女趙昱熹,新帝年号成遠。而太上皇帶着身邊的一些人,離開京城出遊去了。
成遠十五年,太上皇病重,回京城休養,成遠帝奉命将皇太女府修繕,并更名為長甯居,太上皇移居至此,不再遠行。偶爾精神頭好的時候會命人将她用輪椅推出來曬曬太陽。
終于有一天,太上皇陷入昏迷,水米不進,成遠帝聞訊,罷朝後親自侍奉在跟前。
待趙秉臻從昏睡中醒來時,她看到了守在床前的趙昱熹,而她透過趙昱熹的眉眼隐隐綽綽地看到了徐然——
“小臻,我來接你了。”翩翩郎君笑意溫柔缱绻,“我等了你很久。”
趙秉臻對着那模糊的幻影伸出了手,胸腹中殘存的最後一縷生氣也終于随着得償所願的欣喜而慢慢地散去了。她握着那人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杏花之中,一如曾經那般,言笑晏晏地抓住了從她身邊飛掠過的蝴蝶,而她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邊含笑看着她。
太上皇薨逝,舉國同哀。
成遠帝親自為太上皇整理遺物的時候,從太上皇枕下翻出了一對兒不是那麼精緻的木雕小娃娃,做工不是很精細,一點兒也不像宮廷裡會出現的東西,但無端被摩挲得很光滑潤澤。在它們身上不顯眼的角落處,一個雕着“二”,一個雕着“五”。成遠帝沉默良久,将之作為陪葬,放在了啟明帝的身邊。
成遠十六年,太上皇啟明帝崩逝,與文正君合葬帝陵。
一段朱牆之内的深情,至此終于畫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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