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冷來到虞玉住的廂房外,他是來要玉佩的,進院後,齊冷徑直入屋,看守在門外的錦衣衛臉色微變。
齊冷進屋後,眉頭一皺,退回來問:“人呢?”
錦衣衛拱手:“王妃今日心情不好,一早起來,便去寺院的花園裡散心了。”
派來看護虞玉的錦衣衛有兩人,一人負責留守,一人負責随身保衛。
齊冷眼眸微垂,轉身朝花園裡走。
寺廟的花園規格不大,設計倒是頗為雅緻,假山後劈開三丈見方的湖,栽種荷花,喂養鯉魚,湖心建着一座觀景亭。
亭外站着護衛的錦衣衛,亭裡,則有一人倚坐美人靠上,玉顔仙姿,貴不可言。
齊冷上前,入亭後,看見虞玉手裡把玩的一物,眉峰微斂。
嚴義擡眼,看見以後,臉色跟着一沉,黑得跟塊鍋底似的。
虞玉手裡玩着的,正是齊冷佩戴在身上的那塊玉佩。
齊冷駐足,虞玉并不理會,一手拿着玉佩,一手勾着底下的金流蘇玩,神态冷淡而不可一世。
春白在一旁懸着心行禮。“二位大人匆匆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齊冷開門見山:“取玉佩”。
虞玉看向這個俊俏男子,笑着說:“是這個嗎?”說着把玉佩往他面前送了一下。
齊冷嗯了一下,說道:“請王妃守諾,歸還玉佩。”
虞玉倒是難得一見的沒有為難人,就遞給了他。
齊冷拿回玉佩,重新系在了腰間。
齊冷衣冠齊整,腰間佩着繡春刀及一塊瑩白的玉一一他身材極标志,蜂腰長腿,刀與玉佩戴在腰上,更拔得他比例完美,英姿勃發。
虞玉看着,心裡贊美。
齊冷開口說:“下午就要啟程前往登州,請王妃命人早些收拾好行李,下官告退。”
說完之後帶着嚴義兩人就退下去,那副模樣真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虞玉看着這個男子裝模作樣的背影,覺得甚是有趣。
下午車隊離開寺廟,因被護送之人僅剩虞玉、春白二人,隊伍規模明顯收縮。
嚴義負責随車護衛,打馬走在車外,五名錦衣衛在前開道,另五名錦衣衛在後押車,保護在虞玉周圍的統共就十一人。
春白向來膽小,看護衛規格驟減,齊冷人又不在,心裡不由有些放心不下。
半日後,車隊徹底離開青州城邊界,行至荒嶺,春白眼看四周環境越發荒涼,而齊冷遲遲不見人影,再忍耐不住,偷偷問虞玉:“王妃,齊大人怎麼還不來啊?”
虞玉支着頭:“你想他?”
春白倒抽一口冷氣,不疊擺頭,眼瞪得銅鈴一樣。“奴、奴婢是怕齊大人一直不來,萬一途中遇上歹人,”
虞玉:“那不是有鞠躬盡瘁的嚴大人嗎?”
天很熱,車窗是開着的,嚴義就策馬随行在外。
春白偷瞄一眼,驚見他那張黑臉竟然還是陰沉沉的,心裡又氣又怕。“…可嚴大人人手就那麼多,奴婢怕他到時候忙不過來呢。”
春白嘟囔,大概是仗着虞玉在,語氣裡頗有幾不滿。
“要那麼多人手做什麼?”虞玉淡淡反問,心裡想的則是另一位人物,
“對我來說,有齊冷一人就夠了。”
嚴義額頭青筋一暴,又從春白看至虞玉。
虞玉今日依然很美,雲鬟霧鬓,楚腰蛴領,神閑氣定定地坐在車裡,怎麼看都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可嚴義卻第一次感覺這個女人礙眼起來。
齊冷是什麼人,該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虞玉再清楚不過。
可是她眼下公然在言語上同齊冷攀扯暖昧關系,明顯是打算置齊冷于風口浪尖,
構陷他一樁不敬不義的罪名了。
嚴義想起上次進她車裡,在她哄騙下告知齊冷的身世,後又答應幫她搞好同齊冷的關系的事,胸口更郁悶。
十裡開外便是縣城大門,戌時,衆人趕在宵禁前入城,下榻客棧。
齊冷就在這個客棧裡與嚴義等人回合。
縣城客棧條件有限,上房統共就兩間,為安全起見,齊冷住在虞玉隔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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