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賀淩堯皺了皺眉,頓了頓。拿起另外一本奏折繼續批寫着。
“正好,後宮正在修繕,你去坤甯宮看看,哪裡需要改動。”
沈芙筠猛地擡頭,被他的話震驚到。
“臣女不做皇後。”
“不做皇後?哈哈。”賀淩堯樂出來,又放下手中的筆。
“那你想做什麼?”
“皇上怎麼不問問臣女為什麼要進宮?”沈芙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先起來吧,坐。你要入宮,自然有自己的思量。若你做了皇後,對朕來說也是極好的,你我自幼一同長大,後宮交給你朕也放心,绾兒的日子還能更好過些。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入宮。”
“臣女這樣的人,這樣的身份,婚姻大事哪由得自己做主?與其嫁給不知是什麼性情的草包纨绔,倒不如入宮,一來皇上是什麼樣的人臣女知根知底,二來有自幼的情分在皇上也不會對臣女太差,三來能後宮有岑玉在也不會太孤單。”
“你倒是想的周全,但是,你要入宮可不止是這些原因吧。有老王爺在,你未來的夫婿,不說是不世之才,也定是個人中龍鳳,如何能将你嫁給個草包纨绔?”賀淩堯看着她五官快擰在一塊的臉,這些年的默契猜想她想入宮定然還有别的原因。
沈芙筠歎了一口氣。
“呵,皇上聖明。”
“說說吧!”
“臣女若不入後宮,皇家與沈家的适齡男女也要把聯姻繼續下去。若先帝還在,有母親也就足夠了,可如今你登基了……想來不是潇娥就是蘊之要嫁與五哥。潇娥一心要和無憂走,再也不分開。這些年五哥與景安有多不容易你也親眼看着。總歸臣女入宮才是最好的辦法。我們說過的,永遠不會讓彼此為難。”
“那你呢?你就有沒自己想要的幸福?”
“我?”沈芙筠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樣子,心裡冒酸水,他們這輩子也是有緣無分了,再糾結恐怕隻會害人害己。
“臣女隻求一生平平安安的。”
“那為什麼不想做皇後?恒親王能同意你做嫔妃?”
“沈家已經夠紮眼了。一門兩爵,臣女的兄長幾乎各個都在朝中任職。”沈芙筠抿嘴笑了一笑。
“臣女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臣女做了皇後,皇上可容許臣女生下一個帶有沈家血脈的孩子?”
賀淩堯沒想到她說的這樣直白,沈家确是勢大,何況高祖皇帝臨終前還給了沈家一把尚方寶劍,斬昏君,殺佞臣。即便沈家現在沒有那種心思,可不代表以後不會有人生出那種心思。
賀淩堯明白沈芙筠想要入宮,是想親手給他掣肘沈家的把柄。
“你想好了就是,隻是其他位分怕是委屈了你。”
“臣女隻想平安度日,位分高低又有什麼關系?”
“朕初登基皇貴妃的位置不好封,朕也想把這個位子以後留給绾兒。昱涼部救駕平叛有功,朕已經派人去接昱涼王的女兒進宮做貴妃了。朕封了绾兒做賢妃。如你既入宮,歆盈朕也是要迎進來的,如此隻剩淑妃與德妃……。”
沈芙筠都是這樣的心思,雲玲羨更是謹慎,若是讓雲玲羨當皇後,上午的旨意,下午她就得病重,雲家在她心裡是最重要的。
“歆盈比我年長,我拿她當親姐姐,自然她來做淑妃。”
德妃雖位列四妃,可的的确确配不上沈芙筠的身份,賀淩堯一時不好裁決。
“皇上不必為難,臣女真的不在乎位分,祖父那邊我會去說,皇上隻管下聖旨到沈家就是。”
賀淩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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