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淩堯一愣,緩了口氣繼續說,:“你說得對,朕想錯了。”
見她神色還好,賀淩堯又繼續說:“朕随你回去看看妧兒。”
賀岫绾點點頭,“好。”
“歆盈來我宮裡坐坐。”
“好。”
四人道了别,搭伴往宮裡走。
“初選記名的秀女名單你看了?”
賀岫绾皺了皺眉,一時間沒明白什麼他什麼意思。
“皇上是希望妾看還是不想讓妾看?”
賀淩堯看着她,輕輕笑了出來。
“怎麼,你怕朕誤會你?”
“私相授受是大罪,妾不敢。”
“沒讓你私相授受。你去瞧瞧那些記名秀女的名單,看看有沒有在閨中與你們三人關系不好的,直接劃下去。”
賀岫绾不禁覺得好笑,這是怕她們受委屈?
“皇上多慮了,我們三人做姑娘的時候,不說是高門貴女,也算是名門千金,旁人不說恭恭敬敬,哪還有人敢招惹我們?”
賀淩堯點點頭,想來也是,她們三人身份高貴,隻有别人上趕着巴結的份兒。
“如此,便按照規矩來吧!”
這遭反倒是讓賀岫绾有些想不通,他們如今算是什麼關系。
原以為兩人鬧成那樣,自己倒是無所謂,這位九五至尊讓自己這樣下了面子,不說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看到自己也該視若無睹才是,怎麼如今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其實賀岫绾這段時間認真想過,自己到底對賀淩堯有多少感情。愛情肯定是有的,更準确來說是有過,自己小的時候,賀淩堯算是後宮裡面除了祖母對她最好的人,她貪戀着這種寵愛。後來呢,随着兩人長大,她覺得她對賀淩堯好和賀淩堯對她好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們是未婚夫妻,身份裹挾着兩個人推動感情向前發展,兩個人在宮中形影不離,這種愛戀變成了依戀,兩人之間不僅僅有愛情,還有了親情,并且這種感覺随着兩人長大,相處時間變長變得越來越濃郁。
賀淩堯對她好,俞景安、沈清文和劉祯待她也好,他們對其他女孩子也好。隻要她們說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幾人男孩子必定毫無怨言,絞盡腦汁給她們尋來和想辦法。其實細想想,似乎除卻肌膚之親,他們之間好像沒有區别。或許對于賀淩堯來說,自己是他欽定的側妃,是他身上的一份責任,所以他會對自己更好。
可賀岫绾知道,他們之間的無論有什麼,曾經那份炙熱的感情都是純潔無瑕的,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半點算計。他對自己好不是為了給先帝看,自己對他好也不是為了一步登天,他們之間是真的心意相通,互相喜歡。
在賀淩堯召幸其他妃嫔的時候,自己心裡會有不舒服,但如果是雲玲羨和沈芙筠侍寝,她還真沒有多難受,她想若是二人有了一男半女能讓她們在後宮好過些,她一點都不介意。
可如今她對賀淩堯的那份感情,在那個孩子夭折的時候,在依妃入宮的時候,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發生的時候,這份感情逐漸褪去了,留在二人中間的是不曾磨滅的,持久的親情。
反而如今兩人的這種相處方式讓她放松下來。她又開始覺得他們對彼此好是理所應當。她不會再想,要是有一天賀淩堯不喜歡她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如今放下這些擔憂,自己反倒是一身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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