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巡視一結束,趙君檸馬不停蹄地趕往滄州。
滄州氣候嚴寒,剛踏進城門,就聽到四處傳來陣陣凄慘的啼哭聲。街道兩旁的糧鋪門前,站着三三倆倆面容憔悴的人,他們苦苦哀求着掌櫃:“掌櫃的,求求您行行好,三兩銀子賣給我一點糧食吧!我家孩子已經餓了兩天了……”
然而,面對這些可憐巴巴的乞求,掌櫃卻無動于衷,冷漠地回應道:“走開!你家孩子沒飯吃關我何事?現今這世道,糧食價格本來就高昂得很,三兩銀子想買一袋?我豈不成傻瓜了!”說完,他毫不留情地将求購者驅趕開來。
趙君檸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過多停留,徑直跟着自己的掌櫃來到了庫房。一進門,她就注意到庫房屋裡擺放着兩台火爐,而爐底下則挖掘出一條條通往室外的甬道。掌櫃解釋說:“東家,滄州氣候幹燥寒冷,如此一來,可以保持室内溫度适宜,确保貨物不易受損變質。”
趙君檸滿意地點點頭,表示對齊掌櫃辦事能力的認可:“嗯,有你操持事務,我自然是放心的。”
接着,趙君檸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追問:“對了,船舫那邊的生意進展如何?”
齊掌櫃連忙回答:“回禀東家,眼下正值汛期過後不久,咱們趙氏商隊率先開展此類生意,因此船舫運輸貨物的頭一批業務非常順利。您瞧,這是今年夏季的貨單,客戶們早已提前預訂咱家的服務了呢。”說罷,他遞上一份厚厚訂單。
趙君檸仔細地端詳着手中的貨單,微微颔首表示認同:“沒錯,如今這船舫生意的确大不如前啊!正因如此,我們才更需要瞪大眼睛盯着手下那些夥計們,讓他們務必多加小心、細緻入微。
畢竟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導緻嚴重的後果,甚至影響到整個船舫的生計。咱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呐!”
接着趙君檸皺起眉頭追問道,“滄州的糧食去年不是大豐收嗎?”
齊掌櫃歎了口氣回答說:“東家有所不知啊!這滄州雖然地處偏遠苦寒之地,但糧食價格卻高得出奇。那些當地的官員們根本無法有效地監管控制糧食買賣市場。本月以來,官府已經連續三次發放救濟糧了。然而,長此以往也并非長久之計呀!”
趙君檸聽聞此番話語之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并暗自下定決心。她回到客棧後立即對身邊的兩個侍從吩咐道:“墨雨、甘草,你們二人速速前去城中各家糧鋪打探一下目前的糧價情況。”
沒過多久,甘草和墨雨便匆匆趕回客棧,向趙君檸禀報城中最新的糧價信息:“少夫人,我們剛剛打聽到,城中最高的糧價竟然高達二十兩一石,而最便宜的也要五兩一石呐!”墨雨語氣焦急地說道。
趙君檸聽完不禁驚愕失色,喃喃自語道:“竟然這般昂貴……”她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趙君檸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思之中。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來對甘草吩咐道:“甘草,你立刻去購買三百石糧食,并将它們放置在庫房附近。”
甘草有些疑惑地問道:“少夫人,我們為何需要如此之多的糧食呢?”趙君檸嘴角微揚,輕聲解釋道:“價格高低往往取決于人的操作。而接下來,我自有安排。”
接着,她又轉頭看向墨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繼續說道:“墨雨,你帶領幾名夥計裝扮成從各州趕來的富商模樣,然後散布關于揚州糧食價格的消息。就說由于當前正值旱季,糧食産量不足,所以現在揚州的糧價已經飙升到了驚人的三十兩一石!”
墨雨聽後,不禁面露狐疑之色,追問道:“少夫人,這樣做究竟有何用意呢?”趙君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揚州乃是大魏國最為富饒繁華之處,如果連這裡的糧食價格都上漲了,那其他地方豈不是更甚?到那時……!”說到此處,她不禁發出了一聲得意的輕笑。
“少夫人英明,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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