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理是在正月十五上元節這一天到的杭州。
他可不是專門跑來和浙江官員們歡度佳節的,因為跟着劉元理一道來的還有從南京帶來的将近一千名應天巡撫衙門精兵!
馬坤按照張治的指示将程定安的案子如實呈報給了歐陽必進,如此歐陽必進自然就批給了劉元理調兵手令,案子由此開始發酵變大。
劉元理第一時間就召見了浙江河道禦史瞿文,毫不留情的問責。
“瞿禦史,程定安的案子牽扯如此之廣大,你為何遲遲隐瞞不報,臘月二十八的事,到前兩天才經馬臬台報到巡撫衙門,本官身為浙直轉運使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想幹什麼!”
鬼才信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瞿文當然不相信劉元理的鬼話連篇,可面上事情在這裡放着确實是沒法抵賴,索性頭一低、手一拱耍起了無賴:“下官糊塗。”
“糊塗?”劉元理被氣笑了:“對,本官看你就是糊塗了,你在程定安的案子上存在着重大失職,你河道禦史的位子本官看也不用做了。”
瞿文絲毫不懼的回頂了一句:“下官是否應被撤職,要工部和南直隸河道總督衙門說了算吧。”
别小看他隻是正五品的浙江河道禦史,任命權可是在北京工部以及河道總督。
劉元理被頂更是怒氣,點頭切齒道:“對,撤你的職本官說了是不算,但是本官身為浙直轉運使,将你權停的權力還是有的,來人,送瞿禦史回府。”
瞿文臉色一變,厲聲道:“劉使台,你這是擅權,停我的職,你也要先奏請南京工部、應天巡撫衙門。”
“是不是擅權,本官比你更清楚,送瞿禦史走!”
劉元理懶得再聽瞿文說話,揮手間便讓幾名官兵将瞿文帶走,随後親點人手直奔浙江按察使司,将馬坤這位按察使堵在了衙門之中,一個要求。
“把潛伏的倭商程定安交出來。”
如此大的陣仗馬坤也是坐不住,冷着臉從臬司衙門帶着幾十名親兵走出來,盯着劉元理質問道:“劉使台,你這大張旗鼓的帶着兵來我臬司衙門是要做什麼?”
劉元理翻身下馬,規規矩矩沖着馬坤施了禮:“下官見過馬臬台。”
他是正四品,馬坤是正三品,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的。
馬坤随意拱手算是還禮,人仍是盯着劉元理。
後者述了禮節,再開口便也不再客氣,直接說道:“下官聽說有一個潛伏我大明多年的倭商程定安在你臬司衙門,特來帶人。”
馬坤問道:“在如何?不在又如何?”
“若是在,就請馬臬台将人給下官,若是不在,下官就全城緝捕此人,任何窩藏此人的都是其心可誅,其罪不赦。”
馬坤冷哼一聲:“人在我臬司衙門大牢裡。”
劉元理毫不客氣的開口:“那就請臬台将人給下官吧。”
“為什麼要給你?”
“為什麼?這程定安是浙江河道衙門抓的漕商,按規矩,就該給我浙直運司衙門。”
馬坤搖頭道:“劉使台是不是對我大明的法例不太熟啊,你浙直運司衙門管的是江南漕運、兩淮鹽政以及河道工程,如果程定安隻是一名漕商那自然歸你管,可這個程定安是倭寇,是倭寇,那就歸我臬司衙門管。”
劉元理早就猜到馬坤會這麼說,因此取出了歐陽必進的手令。
“此乃我應天巡撫歐陽憲台的手令,河道衙門抓的人,劉某人今天必須帶回應天府審訊,任何人敢阻攔,我都将遵奉歐陽憲台手令,将其緝拿。”
歐陽必進除了是應天巡撫以外還挂着都察院右都禦史的頭銜,所以按照官職撿大的稱呼,劉元理這裡呼憲台而不是撫台。
馬坤接了手令一看隻是笑笑,随後便也取出一份公文。
“接南京通政使司行文,倭商程定安一案牽扯巨大,責令浙江藩司、臬司嚴查,此緻浙江按察使司按察使馬坤,劉使台看看吧,這份南京通政使司的行文上可是加了南京九卿堂官們的批閱,江南一應政務軍務皆由南京九卿堂官共決,歐陽憲台也要遵行。”
劉元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南京的六部九卿這是抱成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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