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夢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的,我認真看過的東西,一個字都不會記錯。”
雲月猛然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拉住千夢的手道:“我們快去其它籠子看看。”不待千夢回應,便拉着她沖向另外一個金屬籠。
二人如發瘋般一連看了十多個金屬籠的金屬牌和籠中的殘骸,雲月突然拉住千夢不再動了。
許久,千夢的抽泣聲在黑暗的牢籠森林中輕輕響起,無邊的寂靜仿佛在聆聽着這位少女的悲傷,抽泣聲穿過無數籠中遺骸,飄蕩在這千年來不曾打開的絕望之地。
雲月愣愣得盯着金屬籠,又望向不知何時蜷縮在金屬籠邊抽泣的千夢。
“我們走吧。”雲月的聲音聽不出喜悲。
“嗯。”千夢輕輕回了一聲,卻是一動不動。
雲月蹲下去扶她。
沒想到千夢一下子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我以為注射完穩固劑就能救他,沒想到卻害死他,我以為這裡有希望,沒想到卻是更加的絕望,命運難道讓他非死不可嗎”說到最後,千夢已泣不成聲。
雲月輕輕撫着千夢頭發,試圖給她一些安慰:“我們不是還有找都怪醫和找銀花國醫治的方法還沒試嗎,說不定他們那裡有辦法能治好。”
說到此處,雲月突然想起了都怪醫發現那台尚不太先進的萬能修複機時興奮的樣子,心中明白,都怪醫能有辦法的可能也是渺茫的。
但看千夢如此傷心的模樣,心中反而更加堅強起來,繼續道:“我相信命運不會讓他這麼輕易死的。”話剛說完,就感到懷中的千夢觸電般一顫。
隻聽千夢喃喃道:“對,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就觸發了某種聯系,現在我還活着,命運也一定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就死掉,一定會有什麼方法能救他。”
雲月這一路走來聽她和雲歸讨論過幼時第一次見面的事,但總覺得這麼玄乎的事怎能當真,現在又聽千夢說來,心知她是借此在安慰自己,于是也接着安慰道:“這也不無可能,你調整好後,我們就趕緊出去帶他找都怪醫。”
千夢從她懷中起身,抹了抹眼淚,聲音哽咽道:“那……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雲月看着她紅腫的眼眶,卻不知自己眼睛也紅得跟兔子一樣,她和雲歸是從小的表兄妹,此刻雲歸生命垂危,她心中又怎不痛苦,但在千夢面前,她隻能強做堅強,如果兩個人都情緒崩潰了,可能連這裡都要走不出去了。
千夢先一步朝着升降機門走去,她的步伐雖然有些踉跄,但卻異常堅定,雲月吃驚她情緒轉變得如此之快,忙控制三個聚光球跟上前去。
随着升降機門緩緩合上,這片牢籠森林再次陷入到永恒的黑暗中。
那些恐怖的景象、那些絕望的呼喊聲都被關在了門後,重新回到那千年來的寂靜和孤獨。
升降機經過數分鐘才升至頂層,機門後依舊是一條幾十米長的金屬通道,盡頭處一道厚重的金屬門關的嚴嚴實實,走近可看到門的一旁同樣有個黑色面闆。
二人停下推車,千夢湊到黑色面闆前,随着一聲:“已授權,請通行。”的機械音響起,厚重金屬門緩緩打開。
門外是另一個寬闊的山洞,但山洞很淺,能輕易的看到洞外明亮的天空和郁郁蔥蔥的樹林。
雲月和千夢推着雲歸向洞口外走去。
洞外,雨霧輕輕彌漫,像一層薄紗輕輕覆蓋在花草之上。雨滴緩緩落下,帶着絲絲涼意,打在花瓣上,激起微小的漣漪,泥土在雨水的滋潤下,釋放出一種獨特的芬芳。在這片雨霧中的世界,花香與泥土的芬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韻味。這種韻味讓人仿佛置身于一個仙境之中,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放松與愉悅。
雲月和千夢都忍不住深呼吸幾口,隻覺一股甘甜沁入心肺,一掃剛剛地底牢籠森林的腐朽陰郁。
千夢望着躺在推車上的雲歸,淺淺一笑道:“你呀,如果醒着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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