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粟正讓原來有把握的、自信的他變得不确定,這種不确定影響到了方方面面,比如對粟正的定論,對粟正的恨,和面對他的态度。就像現在,他應該趕緊殺了粟正,然而事實卻是,他正把粟正抱在懷裡,不停地安撫他。一下一下地撫摸令粟正漸漸平息,像吸入了哮喘藥的哮喘病人一樣,呼吸聲、抽噎聲漸漸平息,粟正閉上了雙眼,胸腔依舊起伏,傅秉英不确定他是睡過去了,還是單純閉着眼。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非常安靜,仿佛兩人都陷入了真空世界,沒有任何介質可以傳播叨擾的動靜,他們陷入了一股堪稱平靜的凝固狀态。光是互相倚靠就很好。但很快,粟正猛烈地顫抖了起來,驚恐地睜開雙眼。“媽媽……媽媽!”傅秉英趕緊抱緊了他,心中再度酸麻起來。以前,粟正從沒提起過他媽媽,一次也沒有,現在回憶起來才發現真是奇怪,傅秉英監獄規則下這是一個殺死他的好機會,一個聲音在傅秉英腦海中反複強調,傅秉英艱難地吞咽着,懷裡的重量讓他感到沉重、踏實,他難以站起,更别說抽出腰上的刀,刺進粟正的側頸,光是想想這個畫面他都感到心口漏風,此刻,他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最後,他将粟正抱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勇氣直接殺死粟正,他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借口——君子不趁人之危,哪怕他五歲的時候就熟知宋襄公的故事,但他還是決定另找機會。太亂了,心裡亂作一團,他必須用一點時間來梳理。傅秉英把粟正送進了醫務室,醫生檢查的時候才發現,他身上有不少沒處理而化膿的傷口,還有一些地方骨折了,雖然不是肋骨,沒有傷及内髒,但光是持續的疼痛就叫人有的受。醫生給給粟正固定好無名指和小拇指,問傅秉英:“你跟他什麼關系?”“認識的人。”傅秉英說。醫生悶笑了一聲,又問:“要我格外關照嗎?”傅秉英沉默了一會兒,道:“謝謝。”醫生聳了聳肩,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這時已經是半夜三點多,粟正被注射了鎮定劑,正安睡,傅秉英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他。他腦子裡很多事,比如該去殺了許哥,該殺了粟正,什麼時機,洪哥要怎麼配合……但這些思緒到最後隻變成一句話:粟正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五點時,晨光熹微,一名獄警慌慌張張地沖進了醫務室,向傅秉英彙報:“老總!出事了!許哥的左眼被戳瞎了!”兇器是一把磨尖了的牙刷柄,一直被許哥罩着、同進同出的小情人不知發了什麼瘋,突然襲擊了他。“小老總已經把張芃關禁閉了,”獄警說:“許哥……他說要申請保外就醫。”沒過多久許哥被送到了醫務室,經過包紮處理,正躺在粟正隔壁的床位上。他吊兒郎當的,一點看不出是剛遭遇過襲擊。分明見到了傅秉英,卻擺出一副無視的态度,氣焰嚣張,他這個态度分明是在說保外就醫的事十拿九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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