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書堂,今天下午的書堂氣氛特别的活躍,學子們臉上難掩各種夾雜着輕松、氣憤、高興的複雜神情。
輕松是因為今天起,錢弘僔不來外書堂上課了,因為前幾個月後唐的诏書已經下來,正式封錢弘僔為吳越國世子,錢元瓘便依前例,設立詹事府詹事、少詹事等官職,充世子講讀官。也就是說錢弘僔以後都是一個人開小竈了,不用和大家夥一起擠在這小小的外書堂讀書了。沒有了世子的壓力,大家心裡少了不少負擔,所以特别輕松。
氣憤是因為大家中午正在熱議甘當兒皇帝的石敬瑭,但是礙于君臣之禮,又不好直呼其名,為其取代号“狗兒子”(意為契丹狗之子),大家将他罵了一遍又一遍,不僅割讓華夏國土,還向蠻夷稱臣,更過分的是還自甘為兒皇帝,簡直是創造了古往今來最不要臉的中國皇帝的最高記錄。
高興是因為下午沒有書法課,由張先生繼續講《史記》。張先生課講得有趣、又沒有太多的課業,就像後世的學生喜歡上副科一樣,很高興。
上課鈴搖響了,張濟廣走進了學堂。往講桌上撂下了一摞紙,笑道:“今日不講課,考策論”。
“啊……”學子們頓時一陣唉聲歎氣,跟21世紀的學生們别無二緻。
“就以‘今天下四分,吳越何以自處’為題,寫一篇策論。注意,要避新皇諱,莫要忘了”。
錢弘佐微微一笑,心中已有思路,這不過是一篇分析天下時事的議論文而已,結合自己記得的曆史,加上點自己的分析與想法,很簡單嘛。
錢弘佐一邊磨墨,一邊整理文思,黑色的墨漿在硯台中一圈一圈的轉着,讓他的心思漸漸沉浸了進去。
一個時辰以後,大家陸續交了卷,今日的課便上完了。學子們一片歡騰,紛紛與先生告辭回家。
張濟廣捧着卷子邁進兵部的後堂,這裡是尚書和諸侍郎的簽押房,剛巧碰上兵部尚書趙慶炳下值。
“海川(張濟廣字),怎麼還不回家去,現在還來部裡?”
張濟廣手裡捧着東西不好作揖,便彎腰躬身笑道:“部堂不也剛剛下值?”
趙慶炳也笑了,指着卷子問道:“這是?”
張濟廣解釋:“這不是下官還兼着崇文館學士職麼,今日考校了下學子們策論”。
趙慶炳嗤之以鼻:“外書堂那幫學子,不過是一堆纨……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而已,海川切莫舍本逐末了”。如今的“錢三代”已經大大不如錢元瓘這一代人了,大部分人文不成武不就。
這時張濟廣已将卷子擱在一邊,拱手道:“下官還想着還有些部務未曾處理,便想着先來部裡處理了,等會把卷子帶回去批閱”。
趙慶炳點點頭,剛想走,又想起一事道:“大王命我舉薦明年開春巡邊人選,我想推舉你去”。
張濟廣拜道:“但憑部堂吩咐”。
拜别了趙慶炳,張濟廣回到自己的簽押房,先處理起公務,等到處理完,天已擦黑,仰頭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起身準備回家。
不想有個書吏提溜着個食盒進來道:“張司馬餓不餓,廚房做了些餅,不如吃了填填肚子?”
兵部古稱司馬,侍郎也叫少司馬,因此有張司馬的尊稱。
張濟廣喜道:“來得正好,我倒是真餓了”。書吏又給他從食盒裡拿出一碗羊肉湯,說道:“少司馬喝點湯暖暖身子”。
張濟廣道了聲謝,吃飽喝足,這才起身回家。走出兵部大院。兵部大院在侯潮門内,自己家在南土門附近,有九、十裡地,吳越的馬匹珍貴,張濟廣養不起馬,都自己走路走到中河邊,搭船到南土門。
吳越國的坊市界限已經打破,但各坊還是有門的,等到張濟廣到清泰坊時,坊門已經關了,守門的鄉丁見張濟廣晚歸都習以為常了,忙向他行禮,給他開門。
張濟廣向他作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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