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十分……賞心悅目。變故通常是陡然發生的,譬如上一秒張梓淇還在一邊欣賞何萱好看的側臉一邊思考老頭所說的那個算式的結果,下一秒他就同一臉茫然的何萱一起被人扔進了一輛裝滿了稻草的馬車。與之一起在馬車裡的,還有那個在橋上算命騙錢的何之棟。張梓淇和何之棟兩個糙漢子還處于茫然狀态,但何萱是誰啊?是個一天洗十遍手腦袋上抹着頭油頭發梳的服服帖帖臉上不容許有塊灰塵的嬌滴滴的小姑娘啊,所以小姑娘何萱當即就鬧騰起來了,一嗓子如平地一聲雷,把兩個一臉神遊的一老一少魂給拉回來了。何之棟先是安慰地從兜裡掏出了塊手帕幫何萱擦擦臉,被何萱果斷嫌棄,然後何萱掏出了塊還帶着香味的手帕,細細地幫自己擦着臉。張梓淇回過神來,其實算命這回事,是一件很費心力的事情,所以很多時候老頭隻是通過對一個人的觀察來推斷,在張梓淇看來觀察是比算命更好換飯吃的一門本事,譬如此刻,老頭子雖一臉憂愁,卻沒有本應有對于突發事件的慌張,說明,十有八九,老頭子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梓淇開門見山,眼睛死死地盯着何之棟,何萱也義憤填膺地一起盯着他看。“啧……你這小崽子,真是再精也沒誰精得過你。”何之棟提起兩跟手指撚了撚自己的那點山羊胡,故作高深地說,“命裡有時終須有,這是我們的劫數,躲不過的。”盡管張梓淇見過老頭子無數次這樣子的故作姿态,但在這間充斥着稻草的肮髒的一個漆黑的馬車車廂裡,張梓淇今天是二月十二,宜嫁娶求财祭祀。何萱比張梓淇還大了兩歲,和蘇遠同年,二十四歲,按理來說已經是個老姑娘了,基本等同嫁不出去的那種,所以張梓淇也就差不多認定了何萱這輩子就單着了,誰知驟然間何萱不但嫁出去了,還是找了個如此的金龜婿,張梓淇頗有點接受無能。但何萱的婚禮肯定是要去捧場的,更何況老頭也會在,說起來自己很久都沒見到老頭了。于是張梓淇随便選了點彩禮,換了身新衣裳就拖着蘇遠出了門。蘇遠這趟門出得也不容易,來來回回起碼經了十幾個人的手,才特批了他允許出外去陳家,隻能去陳家,此外哪都不能去,張梓淇還得一直跟在他身邊形影不離地守着。上茅房都得站在茅房門外守着——這是上頭批下來的原話。何萱與陳思然的婚事辦得可謂是熱熱鬧鬧,聲勢浩大,光是迎親的隊伍就占了大半條街,其中聘禮更是不計其數,真是把整個汴京城裡的待嫁少女們羨慕的喲,空氣裡都飄着酸味。張梓淇和蘇遠趕到時喜宴已經開始了,坐下來一看……好幾個熟面孔,像宋景這般比較熟的還笑着打了打招呼。何萱的娘家自然是沒有人的,撐死了一個老頭,最多再加張梓淇一個,也就是說,這場出現在婚宴上的人,基本都是陳家的,張梓淇放眼望去,基本以朝中官員為多,這麼多官員放下身段來參加一個江湖女子與一個普通富商的婚禮……朝中有規定,官員不允許私自經商,但是這并不妨礙官員們把錢給某個人,叫他代為經營,然後官員為那個人一路大開方便之門……張梓淇為了低調,故意選了個邊角疙瘩裡坐,誰想到還是被眼尖的老頭發現了,老頭坐在最中間的上席,臉紅撲撲地,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他看到張梓淇,拎了壺酒就歪歪扭扭地扭了過來……竟然還沒撞到人。“現在何萱都嫁人了,接下來就輪到你了啊小兔崽子。”老頭趴在張梓淇的肩上,一張嘴,這麼多年來他的口臭功力絲毫未減,現在又喝多了酒……味道大的連坐在一旁的蘇遠都微微皺起了眉。“啧。”張梓淇毫不掩飾一臉的嫌棄,卻沒推開他。“唉?這是誰?小夥子你長得可真水靈。”何之棟又眯起了眼,别着頭打量蘇遠,最後還伸出手在蘇遠的臉上戳了戳。“……”張梓淇默默把何之棟的手從蘇遠臉上拍下來,然後拖開了身旁的一把椅子,把他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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