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你還那樣喝?”虞晖沒好氣的說。
“沒有心裡苦,嘴巴苦了,心裡就沒那麼苦了。”說着,兩行清淚劃過。
“拉大嗓門哭!”虞晖兇道:“别哭的娘們唧唧的。”
“哇——”我嚎啕大哭着。
“對,哭的時候中氣要足。”虞晖說着捏着我的一個穴位,狠狠按着。
“疼!”我嚎着。
“疼你就喊。”虞晖說着。
房間裡殺小豬一樣的慘叫。
“好一點沒有?”虞晖問道。
“好,好一點了,沒那麼悶了。”我說道。
“你這肝氣郁結怎麼又有點嚴重了,你這還是心病。”虞晖說道,按着我的虎口。
我怎麼會不知道是心病呢,勉強活着罷了。
“醫者可救不了心死的人,況且你的體質是真的差。”虞晖說道。
“我之前已經很努力的在鍛煉了,多活一天算一天呗,我也不是老這樣,就最近,有點頻繁。”
“想問題鑽牛角尖了吧。”虞晖說道。
“我說服不了自己。”我說道。
“什麼?”虞晖換了一隻手按着問道。
“說服不了自己忘掉一個人。”我擦擦臉,淚水殺的臉疼。
“是……”虞晖剛想接話茬。
“我在長安有一個喜歡的人。”我害怕他說出王巨君的名字,編了一個瞎話。
“這樣啊。你都這樣了還禍禍人家做甚。”虞晖說道。
“是呀,我也這麼覺得的,但是,喜歡這個事兒,自己控制不住的吧。”
“那倒是。怪不得你一路都心神不甯的,原來是心裡藏人了。”虞晖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搞得跟少女懷春一樣。”
“相思之苦,哪有你這藥苦,你近在咫尺的,自己不也是在舔舐苦果。”
“跟你說話真的好累,不能有點隐私了嗎?”虞晖笑着摸摸我的頭:“有的時候你真的不像一個小孩。”
“可能吧。”我說道:“我總會想太多了,顧慮太多。”
“明早起來帶你遛遛彎,多運動運動,就沒時間瞎想了。”虞晖說道。
“啊?我腳疼!”我說道。
“慢慢走走。”虞晖說着,端着空碗準備走出房門。
“說實話,我還能活多久。”我問道。
“聽話的話,我可保你十年無虞,再往後,要看你的造化了。”虞晖誠懇的說道。
“十年麼,多活十年也是好的,十年後我二十歲,說不定還能辦一場盛大的及冠禮。反正我本就死過一次,也沒什麼好怕的。”我笑笑。
“死過一次是什麼意思。”虞晖問我。
“啊,沒什麼意思,太晚了,虞先生回去吧。”我說道。
虞晖看我不想說,便推門出去了。
“大人。”虞晖在門口低頭行了一禮。
“嗯,下去吧。”王巨君說道。
王巨君?他什麼時候來的?
“聊什麼呢,我路上就聽說了,傳舍這邊有人在動用私刑。”王巨君淡淡的說道。
他應是飲了不少酒,我隔這麼遠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沒有,虞先生按那個穴位按着太疼了,我就喊出來了。”我說道。
王巨君沒有進來的意思好像,一直站在門口。似乎,也沒有走的意思。
他聽到了剛剛的對話了吧。
屋内燈火不是很亮,恍恍惚惚的,時不時啪啪兩聲。那微弱的光,忽明忽暗的映着他的臉。
“你在思念長安的誰?”王巨君站了好一會,想了半天,終是沒忍住,憋出來這麼一句。
“一個要走的人。”我說道。
說罷吹了邊上的燈,合衣躺下:“走的時候把門邊的燈熄了,關門,謝謝。”
要失眠也不能我一個人失眠!
不過我可失不了眠,虞神醫的藥慢慢開始發作了。
清晨,我醒的挺早。我感覺到一隻手搭在我的腰上。
我有點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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