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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說：&ldo;這不成……&rdo;&ldo;打開！&rdo;李阿姨聽她聲音都變了調，總歸她是這個家裡半個主人，隻好摸出鑰匙來，打門。周小萌倒柔聲笑了笑：&ldo;沒事，你下去吧，我等哥哥回來。&rdo;李阿姨不放心，走到樓梯口，回頭又看她徑直進主卧室去了，越發覺得不安，趕到樓底下去，打電話給周衍照。周小萌把燈都打開，先從c黃頭櫃搜起，所有的抽屜都拉開，所有的櫃門都打開，連浴室和衣帽間都不放過。最後終于從洗手間的浴櫃裡找到一個小小的密封袋，裡面是數顆藥丸。周小萌捏着藥丸，下樓到地下室的酒窖裡頭，尋着那年份最久的一個架子，抽了一瓶葡萄酒，又去廚房拎了一隻酒杯，施施然上樓。先斟了大半杯酒，然後拆開那袋藥丸，數了數，拿了一顆含進嘴裡，一仰脖子借着大半杯葡萄酒灌了進去。然後餘下的藥丸沖進洗手間的馬桶，把袋子扔進垃圾桶。做完這些事，已經覺得腿發軟，似乎站不住，天花闆開始扭曲變形，她腳步踉跄，栽倒在大c黃上，用盡最後的力氣，翻了一個身。天花闆上鑲的是鏡子，她看到自己躺在碩大無比的c黃上，黑色絲質c黃單好像幽暗的海底，而她就是一隻海星，蜷曲着自己的觸角，慢慢的飄浮。鏡子裡似乎有個洞，又似乎是天花闆塌下來，有什麼妖孽從那裡伸出手，慢慢撫弄着她的臉，她覺得舒服極了，也适意極了，隻差沒有睡過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ldo;砰&rdo;一聲被人踹開了，周衍照幾步走過來，把她拎起來，用力拍着她的臉：&ldo;周小萌！&rdo;&ldo;哥哥你回來了……&rdo;周小萌覺得自己舌頭都大了，說話不利索，像喝醉酒，可是喝醉酒也沒這麼舒服。周衍照盯着她，目光銳利好似刀鋒，突然就一松手，周小萌跌回c黃上，嘻嘻哈哈的笑着，像一條魚，翻滾在水裡，說不出的舒适自在。周衍照進洗手間看了兩眼，就立刻出來，把她拎進浴室：&ldo;吐出來！&rdo;&ldo;請你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rdo;周小萌一邊笑一邊唱，唱得荒腔走闆：&ldo;閃閃紅星裡面的記載……變成此時對白……&rdo;周衍照把她扔進浴缸裡，自己拿着花灑，開了冷水，對着她的頭就是一頓猛沖。冰冷的水注打在臉上，生疼生疼。周小萌尖叫一聲撲過去，狠狠就給了周衍照一耳光。周衍照大怒，可是卻沒有打回去，周小萌還想打他周衍照愣了一下，周小萌已經撲倒在浴缸裡，放聲大哭。她這麼一哭，周衍照倒冷靜下來了，看了看濕淋淋的地闆，四處尋了半天沒找到什麼合用的東西，突然看到洗臉台上的牙刷，于是抽出來，蹲下去捏住周小萌的下巴：&ldo;張嘴。&rdo;他捏的正好在骨骸關節上，逼得她不得不張開嘴，牙刷一直捅到嗓子眼，周小萌頓時幹嘔起來，周衍照把她從浴缸裡揪出來，推到馬桶邊，說：&ldo;吐出來！不然我就把你頭塞進去！&rdo;抽水馬桶洗刷的很幹淨，但周小萌反胃的厲害，終于搜腸刮肚全部吐出來了。周衍照看着她跪伏在那裡吐了又吐，冷冷的說：&ldo;上次我怎麼跟你說的？沒有下次了！你不拿我的話當回事是嗎？還是覺得我是吓唬你玩？&rdo;周小萌吐得乏力，掙紮的爬起來，打開水龍頭，拼命的往自己臉上澆水。她本來從頭到腳濕了，這下更像是從水裡撈出來，又像是從河裡爬出的水鬼，她擡起臉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些虛弱的笑笑：&ldo;周衍照，你結婚去吧，我不要你的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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