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冷清清的,冷風不斷呼嘯而過。周圍的建築在夜色中顯得越發冷峻高大,反射着絲絲冷光。
迪斯馬小姐坐在那裡,任憑冷風吹拂着頭發。
“今天晚上可真冷啊。”周白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迪斯馬小姐沒有同他打招呼,隻是在一旁的稿紙上默默的演算着。
周白隻是默默等待着,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如此嚴肅的迪斯馬小姐了。
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彌漫開來。
周白擡頭看向天空,晴朗的夜空中,竟什麼也看不見。
隻能看見殘缺的月亮,還有相對明亮的北極星。像是一種令人恐懼的破碎感,将漫天的星鬥一一撕碎。
“我們之前的推斷全都錯了。”良久迪斯馬小姐擡起頭,月色太黑,周白無法看清她的眼睛。
“那個夢中的怪物,并不是古書上所說的那個。”迪斯馬小姐将稿紙和文獻資料推到他的眼前。
“這是什麼意思?”周白勉強能看清上面的字,依舊是那種娟秀的英文字體,但是上面摻雜了很多學術語言,以至于他無法完全看懂。
“我們一直都認為,這個怪物是由維爾汀主觀意識産生的。但事實上遠不是如此。”說着,她指向稿紙的下半段。
“我查閱了大量夢境之主在人們意識中所出現的案例,這種夢境持續的時間不會很長,隻要意識足夠堅定的話,不出一個星期就會完全消失。”她停頓了片刻,接着說道。
“夢境之主雖然可以通過惡念産生,但是當它明白自己無法通過控制人的精神來吞噬宿主的靈魂之失,就會完全消失,以尋找下一任宿主。”
“所以,這次的不尋常之處在于,它可能是受某種東西的影響,從而得以一直存在。”周白說道。
“真相比這更可怕,這次的噩夢完全是可控的,并且施加噩夢的人可以對此随意的進行支配。”
不知何時,天台上的風愈加冷冽,讓周白打了一個寒顫。
“而這種現象在維爾汀的身上發生之後,也輻射到了你們身上。這是與以前的記載完全相悖的,因為沒有任何一次案例可以證明,夢境之主可以同時寄生多名宿主或者它造成的噩夢可以在特定的人群之中造成傳播。”
迪斯馬小姐用羽毛筆在重點處劃了一條橫線。
“有人在背後搗鬼,對嗎?”這是周白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真相,卻也是最可怕的真相。
“目前不能肯定,但是大概率不會出錯。”說着,她拿出另一張稿紙。
“我對你們夢到的東西與夢境持續的時長整合在一起做了計算。這些數據形成了一種奇妙的規律,類似于一種聲波。”
“聲波的來源呢?”周白大緻看懂了稿紙上的内容。
“這個聲波的傳播範圍大緻為五百到三千米,也就是說,傳播聲波的地點隻能是基金會内部。”
天色徹底暗淡下來,下面的字周白一個也看不清了。他隻能感受到無邊的寒意襲來,滲入他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
“基金會正在進行着一項實驗,我姑且稱作為實驗吧。而維爾汀就是實驗對象,真正控制她的,就是這個未知的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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