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伊辰乘坐公交車穿行在繁忙的城市之中,從甯靜的郊區來到熙攘的市中心,最後在龍湖工業區停下腳步。眼前的景象是一排排工業廠房,他沿着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一棟六層高的建築。左首的一樓是一家飯店,二樓則是滑冰場,沒錯,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他的好友趙洋就在這裡工作。趙洋和他同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比他大一歲,去年出來打工,進了這家服裝廠。
上了五樓,巨大的空間被分割成兩個工廠,右邊的那個應該就是趙洋所在的工廠。剛踏入大鐵門,就聽到有人喝問:“幹什麼的?往裡走,找工作嗎?”王伊辰轉身一看,隻見門口角落裡坐着一個老頭,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王伊辰走過去,遞給老頭一支煙,回答道:“阿伯,我找個人,叫趙洋,是我老鄉,聽說他在這兒上班。”
老頭接過煙,打量了他一眼,随即揮手讓他進去。
當年的工廠門口,通常都有看門的,負責監督員工上下班打卡,以防物品被盜,大多是老闆的親戚擔任這一角色。
都說“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在他鄉遇到同鄉,總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進入廠區,王伊辰一眼就看到了車間裡忙碌的景象,一排排機器轟鳴作響。車間内,一組是四川工人,另一組則是本地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終于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停留——那是趙洋。趙洋正專注地操作着機器,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熟悉。王伊辰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悄悄接近,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趙洋,16歲,身材适中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略顯瘦削,臉上滿是稚嫩。他的頭發因為長時間沒有修剪而稍顯淩亂,一雙眼睛明亮而專注,他的動作敏捷而精準,操作機器時的專注和熟練彰顯了他的專業技能和對工作的敬業精神。
“嘿!”王伊辰在趙洋耳邊突然喊道。
趙洋被吓了一跳,轉過頭來,看到王伊辰,原本驚訝的臉上綻放出喜悅。
“王伊辰?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趙洋激動地說,仿佛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哈哈,看來我成功給你一個驚喜了!”王伊辰笑着回應,笑容純淨如昔,“我聽說這邊有好多老鄉,特意來看看。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兩人緊緊握手,趙洋拍了拍王伊辰的肩膀:“真是巧啊,你什麼時候來的?适應嗎?”
“剛過完年出來的,”王伊辰答道,“我今天四處看看,沒想到會碰到你。你這裡怎麼樣,我想來試試。”
“沒問題,”趙洋點頭,“我們組長是老鄉,你願意來,我跟他說一聲就行。一起工作,互相也有個照應,下班還能一起到處玩。”
王伊辰故作思考狀:“這裡的工資怎麼樣?會拖欠嗎?”
趙洋如實相告:“還不錯,加班多的話,一個月能拿八九百。”
王伊辰接着說:“老趙,我剛出來,身上沒什麼錢,現在住在我舅舅那兒,太遠了。如果來這裡上班,得租房,你能借我點應急嗎?”
趙洋眉頭微皺,但很快恢複了笑容:“兄弟,我知道你不容易,我這兒也不寬裕。今晚下班我帶你找個便宜的地方吃飯,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适的房子,房租的事我幫你問問能不能先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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