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覺得如此,這次,肯定能出一個驚喜”
對于黎教習的話頗為認同,藥副使看着演武場上,衆少年少女之間的比鬥,滿意地點頭:“最開始,這些小崽子互相之間下手還猶猶豫豫的,一點重手都不敢下,這麼多妖獸肉和藥水灌下去,終于有了點本性的影子。”
“你瞧,這手段比以前狠多了,都是沖着打傷打殘去的啊,就是要養着三分惡氣才有效果,就得把對方當成仇人下手,進步才能快!”
練武練功不可能不受傷,也隻有認真地互相下手才能進步的最快,懸命莊不缺藥,藥副使也不介意這些孩子練出點火氣。
即便代價是那些原本淳樸懷着善意的孩子,如今都成為了下手狠辣,目帶兇光的小小猛獸……不,這怎能說是代價呢?
這明明就是他們想要的呀。
神教需要的,就是那種會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勃發無窮動力,為了自己的願望願意去破壞一切,重塑一切的渴求者——他們為了那個目标,甯肯毀滅自己,即便是神教也沒有任何特殊。
但那又如何呢?
在這個世界上,唯有神教才會接納他們,擁抱他們所有惡毒亦或是美好的夢想,支持他們毀滅亦或是重塑人間的願望。
因為……
“這就是天意】。”
老人轉過頭,看向一旁正冷靜縱觀全場,協調所有孩子對練順序,及時制止每一個過激對練者的安靖。
他的目光無比灼熱,幽綠色的火光閃耀着:“嘿嘿,有些人是吃了藥,才能蛻變。可有些人,天生就是超脫凡俗的。”
“安靖啊安靖……這麼多年來,我遇到的最好的苗子之一。”
藥副使捋了捋胡子,他露出了期待無比的笑容:“這次,我們恐怕真的能收獲一些出乎預料之外的同胞。”
“到那時,我或許也能離開這深山老林,回到大辰吧。”
“定有那一日。”黎教習拱手道。
“對了,小黎,我聽說,最近這段時間,官府那邊的赤犬咬的很緊,甚至有見空山那邊的人出手?莊子的物資都不夠用了,可别餓到了我們的小夥。”
滿意地将目光從演武場移開,藥副使對身側的黎教習道:“怎麼樣,他們追查到哪裡了?”
“追查到北雨沼了。”話題正式起來,獨眼教習登時正色報告道:“我們被拔掉了八個據點,但紅皮狗的調查方向也被誤導,要追查到咱們這裡,至少也得是兩旬後的事。”
“至于見空山那邊,據說來了一位神藏真人六陽玄鏡】……”
說到這裡,即便是敵人,黎教習也下意識壓低聲音,表示敬意:“前去偵查的兩支小隊都沒有傳訊回來,應該是都滅了。他應該是追蹤北巡使而來,我們是被波及的。”
“玄鏡真人……見空山明鏡宗,怎麼會有真人宗師插手?”藥副使露出了棘手的表情,他沉吟片刻,搖頭道:“不。不能懷有僥幸,他說不定已經深入西荒了。”
“莊内的進度如何?何時可以開始試煉?”他問。
黎教習自信地拍着胸膛道:“已近功成!有安靖那小子輔助,訓練這些孩子比以往輕松多了,進度也快許多!”
“非要說的話,我覺得今天都可以!”
“好,好。那就來得及!”
懷着豐收般的喜悅,藥副使又看了看演武場上弟子的步伐和戰陣,他覺得火候已經足夠:“那就這樣吧,明日,啟命谷,開儀祭。”
“神教養命多日,也是時候讓這些小家夥展示自己價值了。”
第二天。
沒有過多的解釋,衆人在懸命莊的管事和領隊帶領下,帶着演武用的刀劍棍槍,離開了懸命山,順着林間小道,來到了位于後山的一處深邃峽谷前。
早就做好準備的安靖悄悄帶上兩把手槍,藏在袖中。
這谷便是‘懸命谷’,一條清澈大河從中湧出,造就了一片由白砂構成的沖擊扇地。
沖擊地中央,一片頗為平坦的白沙地上,十二個古老的玉石祭台構成了一個圓,每個祭台周圍都有九個位置,三在内,六在外,構築出一個古老悠久的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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