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崇德殿的地龍燒得太熱,莫二出了一身水,臉上的脂粉都糊住了。“老二,你的意思是?”終于瓯越王停止了擺弄棋盤,問了莫二一句。所有人的心思都不算難猜,唯獨瓯越王,莫二永遠也猜不透他,有時即便他面上喜笑晏晏,但心中卻是火冒三丈。莫二也不敢猜,生恐他一不留神猜錯了,反倒葬送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隻好老老實實道:“洗顯一事,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安排的。”他隐下了此事絕對與王妃脫不了幹系。然而瓯越王是人精中的戰鬥機,他又豈能不懂莫二所言為何意,輕笑了一聲:“你認為和王妃脫不了幹系。”莫二隻笑不語。父子二人的這場對局,瓯越王持黑明顯要略勝一籌。“除此之外呢?”瓯越王叩着棋盤,催促道。莫二猶豫了一番,委婉道:“王心知,又是三月,大梁的軍需也運來了前線,此時若是少了洗家,于瓯越而言,怕是極大的不利。”“瓯越不隻有洗家!”的确,瓯越是由九支越族組成,而越人又好戰,支支皆為勁旅,但連續十年的戰争,有生力量基本上已經消耗殆盡,洛越韓氏已無兵可用,南越、滇越、閩越也不過是苦苦支撐罷了,現今尚存的戰力就隻有東越洗家和邷越林家。而十個林家也抵不過一個洗家。“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瓯越王掃落了棋盒,白子灑了一地,他捏起一枚黑子,讪笑道:“瓯越的确離不了洗家,但是你讓我任憑洗家一枝獨大嗎?”“沒了洗家,林家和韓家勾結,不也一樣。”莫二鮮有的暴躁,他撿起滾到他腳下的白子,放在棋盤上,正好點在了龍目上,将黑龍徹底将死。莫二這一手,惹得瓯越王呆愣了一瞬,随即回過神來,哈哈大笑,一把推翻了棋盤,棋子崩落得到處都是。“你說得是!”他重重拍着莫二的背,一邊拍一邊說:“是我癡!是我癡!竟然沒看通透!”“王,那洗顯一事?”莫二見機,随杆而上。“走正規途徑。”瓯越王又恢複了起初那個看不清深淺的模樣,扔給莫二一顆白子:“其實黑子死而不僵,尚有一線生機,隻是你未曾發現罷了。”莫二頗為疑惑,嗯了一聲。瓯越王卻隻是淺笑:“你該回去了,老二。”既然對方都下了逐客令,莫二在留,自然讨不到好,應了下來。臨近出門,瓯越王叫住了莫二,隻聽他言中意味不明:“老二啊!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近二十年,瓯越王放任莫二自生自滅。從未提點過他一句,今個罕見的開了口。莫二有些愣住,詫異地回頭看瓯越王,此時對方又擺弄他的棋盤去了。其實莫二何嘗不知道,莫要在插手洗家一事。如今洗家是塊碰不得餅,誰插手,誰就會招惹上一身騷。但他應下了洗顯。那麼前方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趟一腳。不過瓯越王的正規途徑,還是讓他好好思量了一番。讓刑罰司審判,于洗顯也是不利的。現在洗顯沒有自證清白的理由,同樣也沒有罪證。而且刑罰司主事張烨,與韓相算是老主仆。因此這案,怎麼判,公不公正,從一開始就打了折扣。白子的一線生機在哪。莫二百思不得其解。糊裡糊塗的出了王城,一擡眼就瞧見了洗府的老管家。老管家見了莫二,立刻迎了上來,順着老管家的視線,莫二瞧見了揚着洗府玄底紅紋旗的馬車。與此同時,老管家一揚手,邀請莫二上車。莫二遲疑了一步。今個在王城外,若是上了洗府的馬車,那麼他與洗府的關系便就坐實了,自此之後注定是要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老管家的笑容有些驕傲,面上堂而皇之擺着,能與洗家沾親帶故,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如今給了你這個榮耀,你自是應該歡天喜地的上去。然而,過了半晌,見莫二不動彈,老管家有些急了,耐着性子又請了一遍:“二王子請吧!”老管家雖然面上不忿,但也恭恭敬敬。保持着揖禮,一動不動。莫二猶豫再三,看了老管家好幾眼,才蹬上了洗府的車子。“去刑罰司吧!”老管家在外面駕車,莫二沒等他問,便自顧自地告訴了他。“好!”一路相對無言,誰也沒有在開口。刑罰司是處置城中酋長王公的地方,平時裡也不見幾個人。此時天逐漸暗了下來,越發顯得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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