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鐵僧的聲音中帶着無奈和委屈,繼續說道:“大官人請看,鐵僧的衣服都破了,秋風一起,連飯都不知道在哪裡吃。不是這個秋天餓死,就是這個冬天凍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随即又堅定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
那位大官人聽了陶鐵僧的話,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進山捉虎容易,開口求人難。”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理解,同時也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官人接着說:“大丈夫,求她幹什麼?與其求她,不如自己求自己!”他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喚醒了陶鐵僧内心深處的自尊和自強。
然後,大官人用手指指了一個方向,叫鐵僧說:“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跟我來。”陶鐵僧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還是決定跟随這位神秘的大官人。兩人離開了五裡頭的大路,走上了一條蜿蜒的小路。
他們來到一個偏僻的小村莊,這個村莊給人一種陰森和荒涼的感覺。前面是狹窄的小道,後面靠着殺人的山岡。遠看黑氣森森,近看讓人心驚膽戰。這裡肯定不是孟嘗君的家,隻會殺人放火。陶鐵僧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恐懼,但他也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隻能勇往直前。
大官人帶着陶鐵僧來到一個偏僻的莊門,門緊閉着,沒有敲響門環,而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精準地扔到了屋頂上。這個舉動顯得既神秘又熟練,似乎他與這個地方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不久,裡面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壯漢拉開了門闩,走了出來。
這個壯漢臉頰寬大,嘴角上翻,臉上刺着六個大字,顯得格外醒目。盡管他的名字是焦吉,但因為臉上的字,大家都叫他大字焦吉。他一出來,就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陶鐵僧,然後轉向大官人,問道:“這人是誰?”大官人微微一笑,回答說:“他今天看到了外婆家,告訴我這是一筆好買賣。”三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一起進了大字焦吉的家。
大官人從腰包裡拿出一些碎銀子,讓焦吉去買些酒和肉來,三人圍坐一起吃了起來。陶鐵僧吃飽後,便按照大官人的吩咐去打聽消息。他回來時,臉上帶着一絲緊張,報告說:“好讓大官人知道,現在行李物品有二十多擔,都已經搬進城去了。隻剩下萬員外的女兒萬秀兒和他的弟弟,一個仆人叫周吉,一擔裝有細軟、金銀和錢财的籠子,一共三個人,兩匹馬,預計在黃昏前後到達五裡頭,想要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去。”
大官人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三人拿起三把樸刀,說:“鐵僧,跟我來。”他們去五裡頭的林子前等候。這個決定讓陶鐵僧心中有些忐忑,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果然在黃昏時分,萬小員外和萬秀兒,仆人周吉,兩個騎馬的人,一共五個人,正要進城。當他們走到五裡頭,看到一片樹林,隻見那樹林的景象異常壯觀,遠看像突兀的山峰,近看像倒挂的雨滴。樹影搖曳,仿佛千尺長的龍蛇在動,聲音震撼,如同半天的風雨帶來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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