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裝了,都塞不下了。”看着母親使勁兒壓箱子,林北北擔心箱子撐壞了,趕緊叫停。
可是李梅生怕裝的不夠多,想把整個家都給她裝去。“這邊上還能再裝點。那邊氣候跟我們這邊不一樣,冬天還會下雪,你要多帶一點。”李梅嘴裡念叨着,手上一時也沒有停下來。
“不要再裝了。母親,沒有我可以買,帶太多了不好拿。”林北北看着吃得脹鼓鼓的箱子發起了愁。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我幫你拿呢。”
一旁的林國興則一言不發,看着電視的眼睛偶爾斜過來瞟一眼。
“收拾好了那我們就走吧,這裡去火車站還要2個小時呢。”說着李梅就試了試行李箱的拉杆,見承重沒問題才開始往門口拉。“不行,我得換一雙鞋,不能出去給你丢人。”正要穿鞋的李梅趕緊把破鞋扔到了一邊,小跑進卧室拿出了一雙新買的鞋。
林北北朝着卧室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埋頭開始換鞋準備出門。臨行前,她偷瞟了一眼卧室,見父親沒有一絲動彈,她失望且氣憤地轉身關上了門。
事實上她剛出去,林國興就跑到了窗外。他注視着這對母女的離開,安靜地凝望着,想說什麼,張了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碩大的行李箱很是不聽話,在路上總是翻滾賴皮着不走路,還好李梅脾氣好,總能把它歸回原位繼續上路。隻不過平地還好,遇上台階時就更吃力了,它想用身軀吓住李梅,不過李梅也不是吃素的,早年幹農活鍛煉的體魄足以征服它。但是距離遠了,難免也會汗流浃背。
林北北完全沒有注意身後的母親已經與自己拉出了一段距離,她隻是愉悅地朝着夢想的地方飛奔前行。甚至母親對于安全的叮囑她也已經抛在了耳後。
公交車還算人性化,看見她們拿着大件行李都會停下來等她們。雖然距離比較遠,但整個路程還算順利,沒有遇上堵車。
到了火車站,由于沒有坐過火車,面對人山人海,林北北母女倆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于是她們看着指示牌,被人群推着朝着入口進去。火車站裡面空間很大,各種指示,人們都被安排得有條不紊。很快,林北北她們也找到了自己乘坐的火車的候車廳。
第一次坐火車對于小孩子來說是興奮的,可是林北北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一點也不高興,相反,她感覺很局促。火車上,狹小的空間有6個床鋪,雖然她和母親的是下鋪,但依舊讓她很不習慣,尤其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也會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不離開時。林北北她們沒有準備吃的,隻是沒吃早飯帶了幾個蘋果。詢問下火車上的吃食又太貴,所以每次點餐李梅都隻點一份給林北北,自己則啃着帶來的蘋果。
林北北每次吃之前都會問李梅:“母親,你不吃嗎?”
李梅都會微笑着說:“我減肥呢,吃蘋果就夠了。”
林北北每次都會當真。其實母親身材瘦高,根本不需要減肥,但林北北一直都想不通為何母親執着追求瘦。
火車駛過高山,隧道,最後到平原,一路上風景變換,火車上此起彼伏都是驚歎聲。林北北則是冷靜地看着那一望無際的麥田問李梅:“母親,這就是北方嗎?這邊有高山大樹嗎?”她想知道是不是再也看不見家鄉的影子了。
李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大樹應該在任何地方都能生長吧。”
火車經過一天的飛馳終于抵達了bj。偌大的火車站,比肩接踵的人流,林北北母女倆再次被人流帶着出了火車站。可是暈頭轉向的她們接下來就不知道如何去學校了。
正在她們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打車嗎?”
李梅看了看林北北弱小的身闆,然後點了點頭。
男人主動幫忙拿過了行李。“去哪兒呀?”
李梅遞上了錄取通知書。“師傅,去這裡。”
“哦,知道了,坐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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