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現場保存完好,我們除了在室内發現了幾個帶着泥土的腳印,還在床榻和窗沿上,找到了這個。”
“梅花?”
“不是,是桃花。”
古今中外,能把桃花認成梅花的,恐怕也隻有皇城司的阿五大人。
阿五小心翼翼捧着手裡的桃花,仔細看了幾遍,連花的一根毛都沒放過,“梁小姐醒了嗎?”
見阿五大人有意要盤問受害人梁小姐,小吏說:“有了些意識,不過還不能問話。畢竟千驕萬寵,自是驕貴些。”
阿五大人不語,他進皇城司已有些年月,閻王奪命、判官下筆,再匪夷所思的案子也辦過不少。其實這案子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關鍵還得看床上躺着的那位願不願意配合。
“大人,我們現在要幹什麼?”
“桃花,一般開于2至4月,現在是中秋。這幾片花瓣,水分飽和程度都很高,應該是案發當天,剛從樹上掉下來的。回六,你去查查上京城這個時候,哪裡有盛開的桃花。”
“是,大人。”
——
梁母看了一眼簾子外,站的筆直的皇城司阿五大人,想起剛才他與自己說的話,夫人若想為自己的女兒找出幕後真兇,最好還是配合我們皇城司,“阿朝,娘來看你了。”
梁朝意識混沌,語氣裡滿是疑惑地問道:“阿娘?”
“啊?無豔,我是阿娘啊。”
嗅到異常的阿五大人,眼看就要走了過來,梁朝反應靈敏說道:“我知道。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梁母嗔怪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那位是皇城司的阿五大人,來問你幾個問題。”
“副史阿五見過梁小姐。為了不打擾小姐養傷,我就簡短問小姐幾個問題。小姐,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樣遇害的嗎?兇手長什麼樣?兇手有沒有什麼特征?”
梁母緊緊握着女兒的手,似乎想通過這個舉動來告訴她,不用怕,他們都在。
梁朝看着滿臉愁容的母親,阿娘還是那個阿娘,隻是不知為什麼,總感覺阿娘眼神裡藏有太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不好,她後背上的刻字,還有她的手腕。
阿娘他們都知道了?一時間心虛、自責使梁朝不自覺地收回被梁母抓住的手。
不知是不是她受了傷的原因,還是阿娘想要告訴她什麼,她的手始終收不回,眼看就要引起皇城司人的注意,隻能說,“我沒有看到兇手的樣子。”
梁朝這番話,徹底引起了阿五的懷疑。他斷定兇手與梁小姐肯定認識,根據現場遺落的弓箭來看,梁小姐當時一定是看到了兇手。
如果真像她所說,沒有看到兇手,她又為什麼要開弓?為什麼不喊人。雖說院裡的人都被下了迷藥,但府上并沒有。
她在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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