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箱”裡的王九勝又打開電腦,強迫症似的,他仔細地把附近所有的監控鏡頭查了三遍,這才抓了把安眠藥吃,躺下睡了。可是“保險箱”和安眠藥都不能讓他安眠,王九勝閉眼沒多久,就被血肉模糊的噩夢驚醒,他大叫一聲,冷汗淋漓地坐起來,屁滾尿流地打開了全屋的燈,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掃見牆角有一道陰影!王九勝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回手從枕頭下抽出一把軍刀,嘶聲喝道:“誰!”沒有回答,原來那隻是他自己的衣架。王九勝吐出一口濁氣,肩膀垮了下來,在冰吧前灌了半瓶礦泉水。王九勝生在亂世,十三歲時動手殺的甘卿詭異地沉默了幾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僵硬地往後退了一步。甘卿:“我……那個不太清醒……”喻蘭川:“你拿的還是我鑰匙!”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聲音疊在了一起。甘卿的目光往下一溜達——喻蘭川剛才不知道掏什麼,錢包是打開的,露着鑰匙,鑰匙串上有一把裝飾用的小瑞士軍刀……被她順手牽羊,拿去卡了人家脖子。甘卿一聲不吭地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把小喻爺的鑰匙串擦了一遍,用上供的姿勢雙手捧着,恭恭敬敬地請回到了喻蘭川包裡,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平時懶得睜眼,眼皮總是蓋着半個瞳孔,讓人看不準焦距在哪,顯得若離若即的,這會卻因為感冒,把原本就雙的眼皮燒得“一波三折”,沉甸甸地往下一壓,帶點眼淚,無端乖巧無辜了起來。跟平時不一樣。喻蘭川心神一動,像是從結了冰的山石上窺見了一簇生在縫隙裡的花,意外中還有一點震撼,于是他的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了幾分:“去吃點東西,量個體溫,我帶你去醫院。”甘卿無意識地跟着他走了幾步,耳畔的聲音都跟她隔着什麼,随着間歇性的耳鳴時遠時近,反應起來也慢半拍。喻蘭川已經把帶來的藥和食物都攤開了一桌,她才聲音有點含糊地說:“我不用去醫院,我每次感冒就這樣,燒一天,睡兩覺就退,吃不吃藥都行……唔……”她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總覺得自己忘了說什麼,好一會才想起來,連忙尴尬地補上:“你怎麼還特意從公司跑回來?我怪不好意思的。”禮多人不怪,甘卿本意是說句“客氣話”,但這句客氣話因為出來得慢了一會,像後來硬補的,聽着不像禮貌周到,更近似于刻意拉開距離,有點不友好。人的語言就是這麼微妙,有時候語氣、時機有輕微的差别,就會透露出完全不一樣的意思。甘卿感覺到了,為免誤會,她連忙轉起結滿漿糊的腦漿,十分狗腿地找補了一句:“不過我正好沒力氣起來做,這頓飯真是及時雨,小喻爺救我狗命,大恩大德,以後……”喻蘭川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甘卿隻好傻笑。喻蘭川卻也沒什麼生氣的意思,沒理她,低頭發微信給同事,說自己下午有事,請假半天。發完,他才收起手機,好整以暇地問:“以後什麼?你有什麼能報答我的?”甘卿:“……”她掐指一算,自己沒錢沒權、沒家沒業,身無長物,就做飯還行——味覺審美似乎還異于常人,總是不為世俗接受。小喻爺遵紀守法,身為模範公民,大概也沒有買兇殺人的需求。難怪民間傳說裡報恩的小妖都以身相許——他們也确實沒别的本事了。可是甘卿一直覺得,“妖精報恩以身相許”之類的故事,都是舊社會底層男青年的幻想,男主角也大多一窮二白,隻有一腔正直。假如許相公是個公子王孫之流,那白蛇傳就不是“報恩”的故事,而是“碰瓷”了。因為白娘子是個連戶口都造假的盲流,特長是施展妖法坑蒙拐騙,美貌都是變出來的,一喝高就露一屁股尾巴。公子要她幹什麼使?吓都吓尿了。後續發展大概會是許相公重金請大師做法,然後大師和妖怪大戰三百回合,最後邪不壓正、妖魔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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