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的風裡面可能夾雜着冰渣子,呼嘯過來,隻覺如刀子割過,生冷生疼。今天是兩家人吃飯聚餐的日子,地點定在格列那酒莊。傅之嶼準時出現從車上下來,他撐起寬敞的大黑傘,撐傘的那一隻手帶了黑色的皮手套,黑色圍巾随意裹了幾圈繞在脖子上,埋在大衣裡,也不知保不保暖。晏栖之所以會這麼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處境很尴尬。她羊絨質地的圍巾遮住半張臉,隻剩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頭,在雪天裡也清澈的不得了。脖子還可以捂着,手再怎麼搓還是冷如生鐵,她幹脆自暴自棄地揣在口袋裡,看着傅之嶼連人帶傘越離越近,垂下視線後盯着腳尖發呆。“七七。”有一周多一點的時間沒聽過他的聲音了,熟悉又陌生,仍是溫柔和令人樂于去恭聽的。他伸出另一隻手,晏栖乖乖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面,異常溫暖,她貪戀十分。傅之嶼的手可以包裹住她的手,往他口袋裡一揣,兩人的距離就靠的更近了。紛飛的小雪花黏在她的眼睫上,睜眼閉眼之間很快消融成水,濕|漉漉的。晏栖拉下圍巾,呼出熱氣,看着白氣升騰,“最近拍戲任務很重?”“拍攝進度已經過半了。”傅之嶼瞧着她下巴尖兒都清瘦了,想必她也忙碌的不行。車駛過最繁華的一條街,路上人群擁簇,街邊店上剛貼完聖誕老人又給拉了個“喜迎聖誕”的橫幅,小孩子們一個個裹得跟球似的,在薄薄的一層積雪地上玩耍,她瞧了居然有幾分心生羨慕。車裡暖氣開的足,沒一會兒就不需要裹圍巾了,晏栖在霧氣升騰的車窗上寫寫畫畫,想着童年時期的無憂無慮。她從小就朋友多,有人喊她公主,小姑娘嘴角一撇,十分不屑一顧:“我是女俠。”“你有沒有打過雪仗?”興許是下雪天讓過往的記憶湧現,晏栖短暫性選擇避開兩人鬧得不愉快的主動分享着自己的經曆:“我小時候能搓成超級大的雪球,誰要是敢扔我,我就一砸一個準,當然,還得溜得快,要不然就慘了。”她本身話就不少,隻是在傅之嶼面前特别一點,要是放松下來解放天性,叭叭叭的就說個不停。問及這個問題,傅之嶼略做思忖,他搖搖頭,實話實說:“我沒有打過雪仗。”晏栖許是沒想到兩人的經曆如此南轅北轍,沒有絲毫共鳴可講,“你小時候不和鄰居或玩的好的小孩打雪仗嗎?”“也不是,不過都沒相處很久就搬到下一個地方住了。”他從記事起就一直跟着母親住,舒育青那時候早出晚歸,一天得打兩份工,回來之後還要照顧他的飲食身體,問及學業,似乎總有操不完的心。童年時,他也不是沒有起過好奇心,看到同齡人都是爸爸媽媽一起去參加幼兒園的活動,心底也會滋生些許羨慕。幼兒園的孩子們總是把惡意夾雜在單純裡,因為從來沒見過他爸爸來接他,就一直被背後說着閑言碎語,嘲諷說是“拖油瓶”之類的。在幼兒園放學後的一個晚上,他一路跑回家問舒育青,别的小朋友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舒育青隻是緊緊地抱了他很久很久,那樣溫暖的懷抱,這麼多年,再沒感受到第二個。她說:“你從現在記住,你沒有爸爸,也不是媽媽的拖油瓶,媽媽也可以給你很多很多,不用羨慕别的小朋友。”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在舒育青去世前,再也沒有幻想過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迫于生活的壓力,舒育青身上壓着的重擔全一個人扛着,在他的記憶裡,隻有不停地搬家和換小學,一直到初中才穩定下來。舒育青閑下空來也會看電影,那時候家裡沒有電腦,電視也是隻有直播沒有點播,隻能從街道上的影像店租碟子,在這方面,舒育青花錢花的很舍得。正因如此,他從小就比别人提早啟蒙,在心底熱愛上制作電影的事業。有時候看見舒育青把自己代入到電影角色,他也會很懵懂地發問:“媽媽,你是不是很想演電影啊?”“傻孩子,媽媽當然想。”舒育青眼泛淚光:“這也曾經是媽媽短暫實現過的夢想……”母親甚少提及她的過往,仿佛因為這麼個父親,她将那段時光也一起連同埋沒。直到母親去世,他翻出壓箱底的那些老古董,才知道舒育青年輕時因為長的漂亮被星探挖掘,在正青春的年紀,半隻腳就踏入了娛樂圈的演藝行業,不過演藝生涯很短,從時間上推算,在他出生的同年,舒育青默默選擇退出公共事業,整個人如同昙花一現、一夜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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