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驿川低着頭,嘴裡道:“解約,主動發聲,反省失誤。”十個字代表他的看法,足以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首的總比被曝的要遊刃有餘。“就這樣辦吧。”于定錫煩躁的松松領帶,眉心的褶皺就舒展過。于驿川聽他口中蹦出比平時多得多的要被和諧的詞,意有所指:“你最近有點易燃易爆炸啊。”本該傻多速的弟弟都沒時間去傻了,每天頂着低氣壓,苦大仇深的。于定錫仰頭,手掌罩着臉,渾身上下寫滿疲憊。他安靜了半響,側頭望向埋頭許久的人:“打遊戲就那麼有意思?”“有意思的不是遊戲,是将樓經行踩在腳下的快感。”于驿川仍舊低着頭,“況且誰說我在打遊戲,我在認真學習。”刷到一道題,于驿川出題考他:“行至漫水路時,應當怎樣做?a高速通過,減少涉水時間b空擋滑行c低速通過涉水路段d高擋位低速通過”于定錫沒什麼興緻的說:“于驿川,你笨蛋嗎,這題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選c。”于驿川樂呵道:“诶喲,我笨蛋,那實際操作為a的你是智障?”于定錫:“……”傻弟弟開車太莽,于驿川總算逮着機會說道說道了:“行車要規範,遵守交通法規,不能向你樓總學習,丢人都丢到……”于定錫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着,他問:“‘丢人都丢到’什麼?”丢人都丢到我國家去了。于驿川默默道,樓經行是他見過的,怎麼難聽怎麼來。于驿川看完後很平靜,跟邱鵬飛罵的不是他一樣。于定錫意外:“你不生氣?”于驿川擡眸:“為什麼生氣?除了一些虛假内容,其他又沒說錯。”于定錫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比于驿川回于家早,幼時也聽過不少這般的閑言碎語。将心比心,他安慰道:“邱鵬飛在京城是有名的富混子,盛陽集團跟我們家不對頭好些年了,他的話你别……”“你想什麼呢。”于驿川抱着手機繼續刷題,“那麼多人想成為‘于驿川’,但‘于驿川’隻有我一個,這也是我的本事不是,不然讓邱鵬飛也找人來學一個。”于驿川僅擁有穿書世界中“于驿川”四年多的人生,沒有體會過“于驿川”以前的生活,了解僅限于國家的描述,所以很難産生共鳴。于定錫盯着他,确定他真沒放在心上,也就不說什麼了。又坐了會兒,蹭到午飯時間,于驿川才準備離開。于定錫辦公室在五樓,為了減小撞上周石緻的幾率,他甚少乘電梯,純當鍛煉身體了。耳朵裡塞着耳機,于驿川哼着《小蘋果》的調子拾級而下。走到三樓,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拍,于驿川一回頭,默默诶喲一聲。今天有點慘,最不想碰上的人偏偏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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