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亮隐在雲層,灑下一點朦胧的光。荒野一片漆黑,綠色的鬼火随風飄蕩。
王浩拼命奔跑,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道跑了多久,王浩跑不動了。
九頭怪物出現了,十八隻眼睛發着紅光。它盯着王浩,弓着身子,“嗚嗚”地低聲咆哮,一步一步靠近。
這就是王浩強行激活氣息時,遇到的怪物。但現在,九頭怪物比以前更大了,九條尾巴招展,毛發豎立,仿佛一個不可戰勝的龐然大物。
不戰鬥,隻有死!
“來吧!”王浩右腿後拉,弓身下蹲。長期修行的成果發揮了作用,氣息瞬間凝聚,力量膨脹。
“嗚!”怪物怪叫一聲,撲了過來。
王浩側身一躲,怪物撲空了。怪物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王浩右拳直打怪物細腰。怪物的一條尾巴像鞭子一樣抽過來,打在王浩的手腕上,化解了攻擊。王浩還想再出手攻擊,但怪物一尾抽過,八條尾巴花輪一般又抽過來。
王浩連連躲避,還是有一條尾巴打在了胸口。
王浩趔趄一下,後退幾步,重新站穩了。
一個回合,王浩跟怪物換了一個位置。
怪物緩緩轉過身子,呲着牙,紅着眼,低低咆哮。王浩深呼吸一口,調穩氣息,準備迎戰,但胸腹間一股氣息不暢,根本無法再與怪物戰鬥。
“求我!”王浩耳邊響起了假面的聲音——王浩看不到假面,但能聽到他的低語。假面像個誘惑的魔鬼,“使用我的力量,就能打敗怪獸。”
“不!”王浩不想變成戴上面具後的暴虐狀态。
“你不怕死麼?”假面又“叽叽”地笑了出來。
“閉嘴!”王浩大吼。
“嗚”怪物低吼一聲,跳着撲了過來,九張大口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去!”
半空傳來一聲大喝,一道劍形閃電從天而降,插在王浩與怪獸中間。
怪物一個折身,躲過閃電,落在地上,與王浩保持了一段距離。它徘徊一會,離開了。
王浩睜開眼,辛午一臉關切地站在面前。看到王浩醒了,辛午又恢複了漠不關心的樣子。“斬念不是那麼容易。”辛午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陰沉的天氣,又說,“先吃飯吧。”
午飯剛過,下起大雨。
紅樓是賞雨的好地方,屋檐伸展開長長的翅膀,遮開一道防雨幕布。辛午和王浩坐在屋檐下的長椅上,靜靜地看着雨水滑落,賞心悅目。今日,山雨來得格外激烈,雨點鋪天蓋地,“啪啪”地打在屋檐上,把學院襯托地格外甯靜。
王浩很享受這種甯靜——這是刻在人類基因的安全感,是人類在遠古時期與野獸争奪生存空間時留下的印記。雨天,野獸避雨,不出來覓食,人類會覺得安全。
“我說過沉宮吧?”辛午看着大雨,眼神略顯迷離。
“你說過,他會成為一代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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