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眼皮一跳,擡頭向陸辭珩望去,吏部尚書的話指意鮮明,等同于越過陸清識,讓陸辭珩掌權。
雖然陸辭珩不贊同取血祭拜之舉,如若他能下令放人,确實是衆望所歸,但吏部尚書如此公然說出來讓陸辭珩做決斷,滿殿朝臣竟無一有異議。
陸辭珩此時推脫再正常不過,但他在這時候把陸承景請過來的舉動卻讓沈明安滿腹生疑。
沈明安跪在地上,正這樣想着,忽然感覺自己肚子被猛地戳了一下,不輕不重的,轉瞬即逝,他低下頭,微微瞪大了眸子,小心地将手覆上去,肚子又被戳了一下,這次正正戳在了他的掌心裡。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孩子在動。
沈明安苦笑着安撫肚子裡的孩子,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腹中孩子的存在,卻是在這樣不合時宜的時候。
第54章
陸承景很快便來了。
隻不過他不是走來的,而是坐在步辇上被擡上來的,一旁跟着張淩。
張淩神情有些奇怪,沈明安似乎看到陸辭珩朝他使了個眼色。
步辇上四面都是帷帳,遮得密密實實的,從外面能影影綽綽地看見人的身影,卻看不見具體的。
但陸承景前幾次上朝時來殿中都是這個樣子,百官對此早已覺得稀松平常。
陸承景直接坐在步辇上,被擡到了龍椅後專門為他設立的高位上。
實則陸承景因為中風基本說不了話,但陸承景一來,陸清識便感覺到了十足的壓迫感,坐在椅子上仿佛如坐針氈。
在陸承景來之前,衛博然等人正在引經據典、滔滔不絕地同陸清識讨論如何處理鬧事考生的問題,陸承景來後便戛然而止,着重點又重新回到了取血祭拜的事情上。
衛博然因為生氣而面色漲紅,向陸承景開口時言辭十分激烈,“陛下,怪力亂神不可信,趙天師所說的更是無任何道理可言,陛下是因為覺得他們七月生煞氣重才将那些大臣關在诏獄中,可太子殿下也是七月生,若您執意如此,太子殿下作為您身邊最親近的人,豈不應該首當其沖?”
“衛博然你胡說什麼?!”衛博然這話是說給陸承景聽,也是說給陸清識聽,陸清識當先按捺不住,“我明明是六月份生的,什麼時候變成七月了?”
“六月三十日子時,臣可有記錯?”
“你自己都說了是六月三十日了……”
陸清識急欲與他争辯,衛博然截下了他的話頭,“過了子時,便是七月了,何況要論煞氣陰氣,子時的煞氣陰氣難道不是最重嗎?”
一番話将陸清識說得面色青白,他僵硬地轉過頭去看陸承景,卻看見帷帳後的身影不僅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
陸清識慌亂無措,絞盡腦汁地想如何應對衛博然的诘問,便聽見吏部尚書輕飄飄地問他:“對于那些鬧事被關在獄中的考生,殿下想如何處置他們?”
雖然岔到了另一件不算好的事上,但總比火燒到自己身上強,陸清識如釋重負,他看着滿殿的朝臣,腦中一片漿糊,直言直語道:“将領頭鬧事的人殺了殺雞儆猴,給他們一個教訓,其餘人便放了吧。”
“殿下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處理方法難道就是殺人嗎?!”吏部尚書叱罵道:“若不給考生一個交代,他們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鬧事者有一,便會有二有再三,難道都要将他們給殺了嗎?杜勒在何處,莫非太子殿下到如今還想助他做官?”
“杜勒……杜勒他死了。”陸清識戰戰兢兢地說。
“死了?”吏部尚書擰眉,“好端端的他怎麼會死?”
“我也、我也不知道……”
陸辭珩往上面添了一把火,“太子殿下是覺得死人就說不了話了嗎?”
“不是!”陸清識驚慌失措,頓時大聲叫嚷起來:“杜勒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他滅口!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死了,但是和我真的沒有關系!”
滿殿都回響着他的聲音,陸清識漲得面紅耳赤,倒更像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他滿頭大汗挂在額上,慢慢鎮靜下來,看着殿中與他争執的朝臣和在一旁總共就沒說過幾句話,卻好像一直牽着自己走的陸辭珩,一時有些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又身處何地。
他感覺自己仿佛一步步走進了套中,衛博然、陸辭珩這些人的話詭異又古怪,每一句似乎都沒什麼問題,他們什麼都沒說,但陸清識自己的反應就已經把他定死了。
陸清識覺得可怖,像是有人已經預判了他的行為話語和抉擇,所以給他設了一個套,一環扣一環,但他不知道自己從哪一步開始行差踏錯,又或許是他根本沒意識到的情況下,每一句話都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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