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其實老闆是真的知道些什麼!醫生覺得整個人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緊緊地盯着老闆近在咫尺的容顔,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端倪。可是老闆依舊是那種平日裡挂在臉上的淡淡笑容,别無二緻。透明如琥珀般的酒液倒入了九龍杯中,啞舍店内立刻彌漫了一層香醇的酒香。&ldo;啊!這是保存了千年以上的杭城秋白露啊!好想喝啊!&rdo;玲珑的燭火跳動了起來。醫生在内心腹诽,就她那樣還能喝酒?這種純度的酒澆上去,她直接就自焚了吧!聽着周圍古董的聒噪聲,醫生隻覺得整個身體都被泡在純度極高的酒液中,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意識漸漸飄離。眼看着老闆拿起了九龍杯,俊秀的臉容越靠越近……喂喂!這樣把他當杯子使,真的可以嗎?醫生沒挺到最後一刻,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夜晚中的住院處,和平日裡一樣甯靜。老闆拿着九龍杯,避過了值班護士,像是早就認識路一般,直直地朝一間病房走去。病房的門一推即開,一眼就可以看到病床上正在沉睡的醫生。病房之中隻亮着一盞床頭小燈,幽幽地映照在沉睡不醒的醫生身上,更加增添一種詭異氣氛。老闆卻隻在對方身上停留了一眼,便朝病房的角落看去,淡淡地說道:&ldo;已經給了你七天時間,這下你該死心了吧。&rdo;在黑暗的角落陰影之中,走出一個穿着連衣帽衫的男子,臉容被遮擋在帽子之中,隻有些許銀白色的長發随着他的動作流瀉下來。&ldo;他是我皇兄,你把我皇兄藏在哪裡了?&rdo;胡亥的聲音透着一股化不開的疲憊。他本來計劃得好好的,隻要封印了屬于現代這個男子的靈魂記憶,那麼屬于他皇兄部分的魂魄就應該占據這具身體。可是他等了七天,卻什麼都沒有等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不是他皇兄,可是,不是的話,老闆怎麼能對他如此親近?不,他不相信。老闆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卻帶着一股化不開的溫柔,&ldo;他不是你皇兄,他不是扶蘇。&rdo;胡亥愣住了,因為老闆語中的堅定。難道真的是他認錯人了?可是老闆不會忍不住不接近他皇兄轉世的!難道一直是老闆在用障眼法?可是經常出入啞舍的人……還被老闆特殊照顧……難道是之前的那個送無字碑的人?胡亥想到這裡,便覺得留在此處已經沒有意義,舉步朝病房門走去,在和老闆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停滞了一下身形,想要說些什麼,卻并沒有說出口,反而加快了腳步離去。老闆聽着走廊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朝病床走了過去。醫生已經睡了七天,臉上的氣色灰敗到了極點,老闆扶着他的上身起來,把九龍杯湊到了他的唇邊。九龍杯之中的秋自露被慢慢地渡入醫生的口中,老闆看着九龍杯上的那道血痕随之消逝,滿意地笑了笑。隻是那笑容随即斂去,他轉頭朝胡亥剛剛停留的那個陰暗角落冷冷看去。一隻赤色的小鳥歪歪扭扭地從暗處走了出來,忐忑地和老闆對視了一眼,驚吓地展翅從窗戶飛了出去。嗚!主人好壞啊!走了也不叫醒它!這個人這麼兇幹嗎?它什麼都沒看到啊!嗚!醫生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醫院的領導和同事都來了,給他做了一次全方位的身體檢查,最後還是沒有查出他為什麼昏迷了七天。醫院方面以為是繁重的醫療任務造成的,特意批了他七天帶薪假期。醫生當然知道他昏迷的原因,但他不能說啊!說出來的話,可能不止工作要丢了,他自己肯定也會被丢到精神病院去了。&ldo;老闆,你說你聽不見這些古董的話,不會是糊弄我呢吧?&rdo;醫生開始享受七天假期,但他決定哪裡都不去。賴在啞舍裡就挺好的,何必去擠火車坐飛機出去玩?他其實很宅啊!老闆比他更宅。老闆用哥窯茶壺沏了一壺鐵觀音,聞言微笑道:&ldo;古董還能說話?你肯定是做夢呢。&rdo;醫生撇了撇嘴,他分不清老闆是在敷衍他還是說實話。他醒過來之後,自然就聽不到那些古董們的聒噪聲了,可是即使聽不見,他身處啞舍之中,也能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感覺。&ldo;喏,我和你說哦!這博山爐還挑剔我給他用的是低等香料,那兩盞長信宮燈是姐妹,左邊的那個活潑,右邊的那個不愛說話。你看你看!左邊那個燭火跳動得多厲害!&rdo;&ldo;那是因為那個位置是門縫,有風吹過,燭火自然跳動得厲害。&rdo;老闆無奈地笑笑。醫生無語,難道那一切真的都是夢境?可是未免太真實了一些吧?他的想象力什麼時候那麼豐富了?習慣性地拿起杯子就要喝茶,但醫生忽然想到那些跪求老闆寵幸的沒節操的杯子,好像自己手中的也是其中一個……&ldo;怎麼?不喜歡喝鐵觀音?&rdo;老闆看到醫生拿着杯子一臉古怪的相面,疑惑地問道。醫生放下杯子,勉強地笑笑道:&ldo;怕手滑把這古董摔壞了,我還是去超市買一次性紙杯吧。&rdo;雖然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但心裡已經有了疙瘩,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看待這一屋子的古董了……老闆失笑道:&ldo;用不慣這個的話,你可以用那個九龍杯。&rdo;醫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個九龍杯,就放在百寶閣之上,還是在那七天裡放置的地方。啞舍&iddot;六博棋1胡亥站在一個寬廣的廳堂中,這個廳堂裝潢的古香古色,但并沒有太多擺設,讓人一眼看去覺得空曠。而胡亥面前的一面牆上,挂滿各種各樣出了鞘的古刀,有的鏽迹斑斑,有的卻依然鋒芒畢露,寒氣逼人。胡亥滿意地看着這些古刀,他小時候一點都不喜歡刀這種兵器,總覺得刀刃之上沾染鮮血太過淩厲,殺氣過盛。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收集古刀的呢?&ldo;刀劍雖利,但并非兇器,端看握在誰人手裡。汝可以用起殺人,也可以用其保護所愛之人。&rdo;是了,在皇兄對他說過這句話之後,他就深深地愛上了收集刀。可是縱使收集了如此之多的古刀,卻還是不能保護自己真正想保護的人。甚至……甚至皇兄最後也慘死在鋒利的刀劍之下……赤色的小鳥站在胡亥肩上,一邊用尖尖的嘴梳埋着翎毛,一邊不屑的看着牆上那些冷冰冰的同類。它才是主人最喜歡的一把刀,這些貨色還差得遠呢!胡亥卻由這滿屋的利刃想起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那一把。本來知道那琢玉所用的铻刀應在啞舍之中,可是沒曾想那人能把那珍貴的铻刀随手送人。難道對方一直是在玩障眼法嗎?否則為何九龍被吸去了那個醫生的靈魂,皇兄卻并沒有醒過來?那個醫生其實并不是皇兄轉世?另外的那個人才是?算算年紀,還當真符合……&ldo;胡少爺,這次的棋會還照例嗎?&rdo;蒼老的聲音在廳堂之外忽然響起,話語間還夾雜着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胡亥從回憶中驚醒,看着滿牆的古刀,眯起了那雙赤色的雙瞳,淡淡道:&ldo;照常舉行,我記得你也到了需要棋會的時間了。&rdo;&ldo;多謝胡少爺垂憐。&rdo;蒼老的聲音能立刻激動起來,咳嗽聲越發控制不住,連忙告罪要離開。胡亥皺了皺眉,加了一句道:&ldo;對了,這次的棋會記得請一個人。&rdo;&ldo;胡少爺請吩咐。&rdo;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驚訝,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見這位少爺點名要求某位人士到場。&ldo;那人的名字叫……&rdo;胡亥翹起了單色的薄唇,微笑道,&ldo;陸子岡。&rdo;二。陸子岡從馬車上下來,他舟車勞頓,從北京坐飛機到了西安,又坐了數小時的汽車,最後連路都沒有了,隻好雇了一輛馬車才能繼續前行。在山裡颠了三個多小時之後,才到達目的地。起因是他家裡的一個表叔,通過他母親讓他來一趟。其實也就是一表八百裡的表叔,據他母親說,小時候他還見過。可是陸子岡搜遍了自己的記憶,也無法想起這位表叔究竟長身模樣。不過好歹親戚一場,人家既然開了口,他自然不好回絕。讓他大老遠的來一趟,自然是看中了他的身份,讓他看什麼古物。陸子岡雖然疲倦欲死,但也強打起精神來。他伸手入懷,取出一把黑色的小刀握在手中。說來也奇怪,他本是困倦不已,但這刀一入手,便精神了許多。此時也是黃昏時分,太陽在山。林外慢慢隐去了光亮,入夜之後的山林更增添了幾分蕭索的意境,陸子岡感到馬車已經停下,這才收好铻刀擡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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