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在祭壇中央席卷,不斷的向上打出,濃厚的烏雲壓境,逐漸形成一個旋渦,黑色的旋渦不斷擴大,流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羊角人圍繞在祭壇外,眼神狂熱的看着這一幕,他們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的,看着,看着那道旋渦等待着,嘴裡念念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麼。
地上遍布着肮髒的血污,髒器密布,散發着難掩的惡臭,渾濁的氣息出現空中,向光柱彙聚而去。
方夜飛到這裡,就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
内心有一種莫名的難受與痛苦醞釀,這些羊角人連他們的到來都毫無反應,好像變成了任人擺布的可憐蟲。
月青瑤眼神寒冷,皺着眉望着遠處。
“那個人,是李哲嗎?”
方夜看過去,在這群羊角人彙聚的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消失的李哲。
他的衣服破損,髒兮兮的,脊背突出,能看到顯眼的肋骨成排,羊角已經完全成型,眼神帶着血絲,黑色的淚水滴到胸口形成大片污漬,嘴裡在念念叨叨的喊道:
“神啊,我的神啊,我要突破限制,我要壽元,我要永生,那個賤人背叛了您,投入了她人的懷抱,不過不是我的錯,請您懲罰他,我還有财寶,都獻祭與您,請您降下神恩吧!”
旋渦,不斷的旋轉擴大,沒有一絲回應。
方夜歎了一口氣,有些唏噓,轉身就對月青瑤問道:
“這個五界門的祭祀若是破壞了,傳送會停止嗎?”
月青瑤搖了搖頭,快速的說:
“不清楚,這裡與五界門的祭祀不一樣,我之前說過,五界門是沒有羊角人的,不過上方情況相同,五毒與五界肯定有所聯系。”
方夜可不管那麼多,時不可待,魯莽比怯懦更接近勇敢,他當機立斷,命令士兵:
“兄弟們,全力破壞祭壇,不要讓這些人用我們百姓的血獻祭!”
黑甲軍熱血上湧,向祭壇中央沖去。
那高空的旋渦,發出一道黑色的光芒,擴散四周,向地面落下,激蕩到羊角人身上,穿透過方夜等人。
一股混沌的感覺醒來,方夜頓時感覺自己渾渾噩噩,好似發了高燒一般,頭也開始痛了起來。
他不經意間看到月青瑤,腦海裡突然冒出貪念,比任何時候都更強烈,他突然好想和月青瑤一起生活,和小顔伊,靈兒,嬌嬌,師傅,甚至是煙雨妹妹和好久沒見的妖女天盈,還有那個欺負自己的月華妖女。
他好想守護她們,腦海念頭不斷冒出,他還想要保護家人,還想要實力,還想要長生,還想……
身體的胸口處一道旋渦浮現,将方夜心中的黑氣吸收,然後隐于體内。
方夜晃了晃頭,感覺有些頭疼,他剛剛腦海憑空多出了很多曾經沒有的貪婪,阻止着他向前行動。
看向四周,那些黑甲軍也是一樣,站在原地,兩眼一抹黑,而那羊角人卻好似瘋了一般,低下了頭顱,鼻子碰到地面,觸鼻者皆食,不論是那些惡臭的内髒還是包含血漬的黏土。
甚至有幾個羊角人攀附到一個黑甲軍身上,不論是铠甲還是肉體,隻要鼻子碰到,就張開大嘴撕咬,哪怕牙齒被铠甲破裂,鮮血迸濺,也不停止啃食。
那被撕咬的黑甲軍,仍是站在原地,不斷表達着自己的願望,眼神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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