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珣看着一副上當受騙模樣的江陵,忍着笑朝雲岫偏頭詢問,“他要的是哪本書?”
雲岫不急不忙地從不遠處的一擡書架上取出一本薄冊,遞至祁珣面前:“回殿下,是這本。”
祁珣一面接過那本封皮泛黃的書冊,一邊朝左右吩咐道:“父皇近日龍體欠佳,孤正想與江太醫請教些許。你們且都退下。”
“是。”衆人應聲紛紛從藏書閣中退出,連槿是最後一個,深深看了眼臉色不悅的江陵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祁珣,默默地将殿門安然合上。
“直說吧,我可沒工夫與你繞彎子。”江陵不看祁珣一眼,随意揀了張椅子就近坐下,神色不耐。
祁珣閑閑地翻了翻手中的書冊,低低地笑了聲,便将書冊朝江陵的反方向随手一扔。
“哎!”江陵一見,瞬時就從座位上彈起,箭一般地背朝地面俯沖了老遠,才将那本即将墜地的書冊看看救下。
看看自己視若瑰寶的奇書竟被如此棄如敝履,江陵登時火冒三丈,還半躺在地上便指着祁珣地鼻子大罵:“你瘋了!你想要整我,也無需作踐他物!”
祁珣俯身着橫眉冷對的江陵,似笑非笑道:“我一貫如此,你不知道?”
“你!”江陵被他氣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甚是不舍地看了眼手中的書冊,但一咬牙還是将它放置于一旁的桌案上,拂袖欲走。
“就走?這書你不要了麼?”祁珣的聲音追上來,江陵咬牙切齒地回道:“路人尚不受嗟來之食。你的東西,我不要,也要不起!”
“如果我隻是要你參與此次的祭天大典,便将這書贈你,你可願意?”祁珣繼續利誘道。
江陵腳步一滞,皺眉回頭道:“祭天?你這回又想搞什麼名堂?”
“這你無須知道,”祁珣慢慢走近江陵,将那本書冊遞至他面前,笑得意味深長:“我隻是在那天,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大夫而已。”
連槿候在藏書閣門外,因挨得較近,開始還能聽到裡頭江陵中氣十足的罵聲,但漸漸他的聲音也低了下去,杳不可聞。
雲莺站在雲岫身後一邊朝門縫處探頭探腦,一邊朝連槿擠眉弄眼,滿臉的好奇。
連槿想起之前,雲莺曾在她面前提過的對太子暗藏多年的少女心思,一時忍俊不禁,浮想聯翩。
若是雲莺的心思被太子知曉了,也不知冷情如冰山的太子會是個什麼反應。
太子雖有着足以揉碎阖宮少女芳心的俊顔,但恐怕一直以來所見的,都是他人唯唯諾諾的行禮和跪拜。孤身站于高處,時日久了,應該也會寂寞的吧。
連槿思及此處,心中不禁莫名有些惺惺之感。自從姐姐們去世後,在被章岘帶入勤文院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因為身份卑賤而被孤立。雖然獨往獨來倒也自在,但每每聽到他人的歡聲笑語時,心裡不是沒有落寞的。直到芷蘭和夏初的出現,她的陰暗人生裡才重現了陽光。
江太醫對于太子,應該也如芷蘭對于她,是陽光般的存在吧。二人間也許因為什麼誤會,導緻江太醫每每對着太子都是惡言相向。但即便如此,連槿也看得出,太子一直都在試圖将江太醫拉回身邊,便是希望身旁有人陪伴着吧。
待面色如常的祁珣與若有所思的江陵從門後一前一後步出,連槿看向祁珣的目光不由得比往日柔和了許多。
“我,我先回了。”江陵看了祁珣一眼,又朝連槿微微颔首,将手中的書冊别在身後,也顧不上奚落雲岫一番,便步履匆匆而去。
“随孤回承恩殿,孤有事要交代你。”不等連槿開口詢問,祁珣的聲音便已傳至耳畔。
“是。”即便她如今已是一宮掌事,但在他面前仍隻是卑賤如草的奴婢,“奴婢遵命。”
承恩殿是太子寝宮,而祁珣素來不喜旁人碰觸他的東西,故而能出入承恩殿的也就那麼寥寥幾個侍奉多年的近侍宮人。
随行的宮人皆自覺地在門外止步,隻有連槿一人跟着祁珣進入寝殿。
“明日宮裡就會送來祭天所需的物件,你仔細清檢好,再挑揀幾個得力些的宮婢内侍,三日後随孤一同去北郊圜丘。”祁珣絮絮說着,語氣中外露出鮮有的疲倦。
所吩咐之事皆在連槿的意料之中,“是,奴婢自會盡心。”
祁珣垂眸掃了眼姿态恭謹面容沉靜言語老練的連槿,心裡突然生出了些促狹的心思。
“孤乏了,想午憩半刻。”
連槿想到他這幾日都在禦前伺候,自是疲倦的,也未多謝地開口:“是,奴婢這就去喚人進來服侍殿下。”
“何必如此麻煩,”祁珣挑眉瞅着有些不解的連槿,溫沉如水的聲音裡帶着少有的慵懶與暧昧,“你過來,替孤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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