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态度如此惡意,除卻真的有地域歧視外,或多或少還帶點仇富。
當然,他們的行動顯然也得到了上面的授意,刻意來為難安靖。
——勘明城官府果然被滲透了。
安靖眯起眼睛,凝視着眼前兩個捕快,在對方被突然湧起的寒意逼的閉上嘴巴後,才擡起手,用最規範不過的字體和格式寫完了這張‘暫住人口登記證’,甩手而去。
“等等!還有其他事……”
等到安靖消失在街角時,兩位捕快才如夢初醒,繼而大感懊惱:“怎就讓他跑了!”
“你小子怎麼一句話不說!”
較矮的那個捕快是帶隊的,此刻見安靖消失,頗為惱火,将手中這張登記證甩在地上,低吼道:“陳捕頭不是說了,無論用什麼辦法,就是給他挑刺,讓這小子上午連門都出不了嗎!”
“我……我也不知道。”
而個子較高的那個捕快仍有些後怕,他看向安靖消失的街角,喃喃道:“剛才我好像看見了一把劍直刺我眉心……這小子,不簡單!”
“就是不簡單所以才要盯住!假如隻是普通纨绔還要你我作甚!”
矮個捕快恨恨道:“也罷,他終究得回客棧,明日再說!”
兩位捕快離開,而街角處,安靖從陰影中走出,若有所思。
“我被徹底盯上了啊。”
實際上,不止這些人。
接下來,隻要安靖在某條街上多呆一會,便會有幾個明顯來意不善的人跟在兩側,他們自以為隐藏的很好,但安靖對此一清二楚。
他們等着安靖去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然後直接出手,但安靖卻有的是耐心,一直帶着他們繞圈,然後消失不見。
可即便是甩開了這麼一批人,很快又有另一批人圍上。
這牛皮癬般的情況令安靖格外疑惑:“我不過就是多花了點錢,賣了一套符箓而已,真的需要這麼這麼多人出動嗎?”
“還有,那陳捕頭究竟是誰?他不怕我半夜摸去他家把他宰了?”
安靖對此很困惑——區區一個捕快,居然還敢這麼嚣張?放他們瀚海北疆,敢這麼威脅一位武者的捕快如果自己手上功夫不夠硬,第二天就會發現自家的馬亦或是狗的頭被切下放在自己枕頭旁邊了!
如果還敢嘴硬,就是他自己的頭吊在門口!
武者不可辱!這,就是北疆淳樸的民風!
至于綁架,安靖可不是對行情一無所知的小白,他很清楚,哪怕是綁架大戶人家的子弟也是要不到多少贖金的。
超過一定額度,同樣的錢,大族甯肯請武師宗師出手救人亦或是複仇,也絕對不會支付贖金。
他扮演的這個身份,别看花錢很多,但隻要沒有覺醒命格,按照兩三年前的行情,價格應該是一百五十兩最多。
哪怕是最近這兩三年又漲價了,也不會超過兩百兩。
總之,在确定自己是否有命格前,根本不值得出動十幾二十個人全天盯梢自己!
“難不成我真的替人擋災了?”
懷着這樣的心思,安靖來到了槐記茶鋪旁,準備看看情況。
他卻便發現,原本平靜的槐記茶鋪情況比自己更糟糕。
原本幹淨整潔的店鋪已被潑上了一層渾濁腥臭的血漆,一夥潑皮流氓正聚在店門口罵罵咧咧,現場煮茶的茶具也都被人掀翻打破,散落一地。
昨日煮茶的那位女招待站在門前,阻止這群潑皮闖入店中,但她哪來的力氣擋住這群混混?很快就挨了一巴掌,被推倒在地,似乎還要被人踩上幾腳。
不過,這女子擡手等了數息,都未等到踩踏。
她疑惑地擡起頭,卻發現,一個人影隻是一路走來,便割草般輕松打倒了七八個潑皮。
就在女子擡頭的瞬間,他正一手一個,抓着兩個潑皮的後頸,讓他們進行額頭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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