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丙往返中國和意大利之間,早就領了國際駕照,某哥地圖也是用得駕輕就熟。
坐到駕駛座,她遞過去手機,“請幫我輸一下地址。”
謝盡安安然地坐在歸歆邊上,接過手機,他淡定地操作一番,又遞回去。
這麼就出了。
歸歆略略有些無語,不過她也确實有話要和謝盡安說,摘下墨鏡,她小聲問,“嘉禧在家裡?”
“嗯。”
略略有些不安,“你和他講了嗎?”
謝盡安側過臉,平靜地答,“還沒。”
“為什麼不講?”
“講了他就有了期待,萬一咱們沒談好……”
“你幾個意思?”歸歆急了,眉頭皺得緊,“談不談得好是另一回事,你總要讓我見嘉禧。”
謝盡安身體往後靠,不置可否的樣子。
歸歆恨得牙癢癢,湊過去,“你到底想幹嘛?”
謝盡安淡淡地哼一聲,安閑若泰地說,“我兒子不可能叫别的男人爸爸。”
歸歆聽出點意思,一本正經地答,“就算我再婚,嘉禧也不會管别人叫爸爸。你也一樣,不能讓嘉禧管别人叫媽媽。”
謝盡安的目光冷下去,轉過頭,默不作聲地看着窗外。
看他這樣,歸歆頓時感覺沒有聊好,捏一捏手指,她誠心誠意地說,“你讓我見嘉禧,其餘咱們都好說。”
謝盡安當沒聽到,繼續冷着面孔……看窗外。
歸歆皺眉,盯他一會兒,她湊過去也看窗外,嘴裡還叨叨着,“有這麼好看?不就是普通的路邊景觀嘛,需要看得這麼仔細?”
謝盡安沒有動,女人修長白皙的脖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氣息浮動,帶了些拂曉清晨的溫柔味道。
思維還沒有進一步展開,歸歆側擡起頭,笑眯眯地看他,“酒店就在你家附近吧,咱們要不先去看嘉禧?帶他一起吃飯?”
目光對視,歸歆的手腕被他握住,深邃的眼睛裡有些看不懂的内容。
“好。”
他終于應下。
歸歆松一口氣,同時又有新的緊張。
坐直身體,她理所當然地從謝盡安手裡抽出手腕,然後問,“我帶了玩具槍,遙控飛機,拼圖,你覺得嘉禧會喜歡哪一個?”
手心突然空了,謝盡安微微有些失落。沒好氣地瞟她一眼,“嘉禧喜歡看書。”
歸歆懂得變通,“那應該喜歡拼圖。”
不過書也很重要,偏過頭,她若有所思地問,“嘉禧會中文嗎?”
“會說。”
“不認識?”
“他才五歲。”
“哦哦哦。”
歸歆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争奪戰又要開始,“嘉禧必須學中文,他……”
“他在美國就是雙語教學。”
謝盡安沒好氣地看她,“你看我中文程度差嗎?”
大馬華人對下一代的中文教育是不遺餘力的,新加坡更是卷得飛起,中英文教育都是強項,這一點歸歆否認不了。
歸歆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确實還行,不過……跟我比還是差一點。”
謝盡安呵一聲,“那你來教。”
“給探視權麼?”
“給啊,隻要你過來新加坡,住我家裡都可以。”
“那怎麼行,萬一你結婚了,多不合适啊。”
“誰說我要結婚?”
“你不打算結婚?”
“你打算結婚?”
“有合适的會結,沒有合适的就算。”
氣息沉下去,謝盡安的目光又冷了,轉過頭,他繼續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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