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軸轉了多日,所有章程終于都順了一些,蕭逸重重松了口氣。
禮部卻又匆匆而來,要他試婚服。
他幾乎兩眼一黑,掐指一算,婚期定在六月十六,還剩半個月。
當初信誓旦旦說要娶程京妤的是自己。
事到臨頭,開始膽怯的也是他自己……
“陛下,讓奴才伺候您換上吧,皇後娘娘那兒,尚衣官去過了,已經準備妥當。”
蕭逸的表情多了一絲崩裂:“她她她沒說别的?”
“沒呢,”内侍回憶了一遍,确實不記得程京妤有說什麼重要的話:“娘娘對喜服很滿意呢,還交代了那日妝容的細節。”
内侍當然是挑好聽的說,這帝後馬上就要成婚,往後後宮裡頭就多了個主子,他誰也不敢怠。
蕭逸不太相信:“她真的沒有什麼别的要跟朕說的?”
不應該啊。
他以為程京妤那日也是鬧脾氣,又有傅硯辭在,隻是他們兩個鬧矛盾而已。
這些天,他一直等着程京妤來反悔。
但如今婚期逼近,一切竟然有條不紊。
都知道他不是真心要娶程京妤,她自己必然也知道。
但想不通,為什麼她偏偏答應了呢?
也不是說,一定不能娶,但是蕭逸自己己坐上這個皇位都稀裡糊塗,他真的要将程京妤拉入這個泥潭嗎?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自小有情誼在。
可……算了,他不狡辯了,他就是怕程京妤。
他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好皇帝,更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好丈夫。
跟程京妤綁在一起,早晚得完。
想到這兒,蕭逸拍桌而起,
内侍被他吓了一跳,心驚膽戰道:“怎麼了陛下?”
蕭逸要出門去,走到大門外,突然又失了方向。
該去哪兒呢?
找傅硯辭問清楚,還是找程京妤再試探一下?
可話又都是他說出去的,反悔的話,豈不是很沒面子?
心煩意亂,心浮氣躁,想喝酒。
内侍就見這位新皇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後道:“找兩壇酒來。”
一個時辰後,蕭逸爛醉如泥,躺在德政殿的地上,抱着一個酒壇子,發酒瘋。
内侍着急壞了,喝酒就算了,這還喝醉了,一會太後娘娘要是看見,可不得将他們給罰死?
恰逢這時,聶文勳來了。
“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内侍抹了一把汗,他就是那天給太後禀報事情的人,此刻眼神不斷在兩人中間打轉。
聶文勳開口:“下去吧。”
看清蕭逸的形容,他臉色都黑了。
有人收拾殘局,那當然再好不過了,也不管這倆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内侍慌忙退下了。
聶文勳蹲在地上,他伸出手,在蕭逸臉上貼了一下,觸手滾燙。
“嗯?”蕭逸睜開眼睛,微涼的觸感讓他很舒服,于是頭在聶文勳的掌心蹭了一下。
“你來啦。”他打了個酒嗝。
好多天了,他的腦子裡總要記很多政事,既見不到傅硯辭,也見不到聶文勳。
聶文勳的語氣有一些兇:“喝成這樣做什麼?”
“有事情,想不通。”蕭逸大着舌頭:“我覺得一點都不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興什麼,明明面前是一條許多人都想踏上的路,可對他來說,就如同被困住。
聶文勳沒說話,轉而盤腿坐在地上,撿起了另一個酒瓶仰頭喝了一口。
酒液順着他的側頸流下,蜿蜒進衣衫裡。
從蕭逸的角度,可以看見他滾動的喉結。
他突然覺得口幹舌燥,重重地吞咽了一口。
聶文勳垂下手,說:“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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