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将自己的身世告訴她,因為他覺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阿蠻覺得他們是一類人,這樣他們才不會産生距離,才會更親近。
“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我這樣抱你很正常。”沈星樓在她耳邊說道,說完手臂收緊抱緊了她。
阿蠻有些僵硬,耳朵貼在他的胸前,能聽見他急促有力的心跳聲,她咬着嘴唇一聲不吭,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但心裡卻思緒翻湧。
既為兩人的親近感到窘迫害羞,又為他的主動不可抑制的小歡喜。
以至于她呈現在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是眉頭輕蹙,一會兒是唇角上揚。
沈星樓垂頭瞥了一眼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忍俊不禁。
“平日裡覺得你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沒想到也有這麼羞羞答答的時候。”
阿蠻聽了他的調侃,脖子縮了縮,反駁道:“我隻是還不習慣罷了。”
說完又擡頭看向他,眼神探究:“你怎麼能這麼泰然自若,難不成男人都不會害羞嗎?還是說……”
沈星樓見她欲言又止便問道:“還是說什麼?”
“還是說你覺得根本沒什麼,或者不夠在意。”阿蠻垂頭小聲說道。
沈星樓聽了她的話一時有些無奈又好笑。
“如果我也像你一樣害羞的擡不起頭,我估計到過年咱們都會相敬如賓,更别提像現在這樣抱在一起。到時候你是不是又會覺得我對你太冷落,根本不喜歡你?”
“可你也沒對我說過喜歡我啊。”阿蠻飛快的嘟囔了一句。
沈星樓看着她别扭的樣子,突然有些懂了。
他沉默了一瞬,接着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忐忑不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很喜歡你。”
阿蠻瞠目,原本紅撲撲的臉上一下子漲紅,熱氣騰騰。
沈星樓看着她好像很震驚的模樣,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笑道:“如果我不喜歡你,怎麼會娶你,我還以為你都知道。”
阿蠻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此刻好像要破腔而出,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坦誠還有真情流露的溫柔,對于感情還很懵懂的她頭一次覺得氛圍也能将一個人溺斃。
她艱難的别開頭,調整了好幾次呼吸才嗔怪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怪我怪我。”沈星樓從善如流,明白了阿蠻的顧忌後,他也覺得自己有責任。
女孩子心思細膩,面皮薄,他們的關系已經從朋友跨越到了夫妻,而自己還沒有和她交過心,也難怪她心裡沒底,擔心自己不夠喜歡她。
“其實在我遇到你和小姐之前,我以為我會孤獨終老。”沈星樓握住阿蠻的一隻手沉聲說道。
阿蠻的心蓦然收緊,瞥向他的眼神帶着一絲不忍。
“但我的命運改變了,我竟然進了梅山書院,走上了夢寐以求的求學路,還記得那年中秋,你來書院門前給我送過節的吃食,我真的感動壞了,那種被人惦記的感覺真的陌生又讓人依戀。”
阿蠻看着他回憶的眼神,不自覺的握緊了他的手,沈星樓對她微微一笑又說道:“後來一路追随小姐去了很多地方,看你細心又周到的照顧小姐,我也跟着沾光,無論有什麼好吃的,你從不會落下我,我這從小粗茶淡飯的胃口都被你養刁了,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以後和你分開了我該怎麼辦呢。”
阿蠻聽了他的話覺得好笑又心酸,事實上她确實偷偷地笑了。
“後來回到幽州,我便主動請纓去軍中曆練,一來實現抱負,二來也是希望趕緊有一番作為,這才有資格請小姐将你許配給我。”
阿蠻這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惦記上了,心裡的糾結早已無影無蹤,隻剩下滿滿的欣喜還有一點點小自得。
沈星樓見她眉眼舒展,甚至還有些眉飛色舞,先前緊繃的身體也軟了下來,忍不住在她耳邊輕笑:“我都交待完了,你是不是也該說點什麼,比如親口說喜歡我。”
阿蠻抿着唇不說話,但是這一次她沒有扭捏,而是轉身大膽的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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