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說好,動身出門不過幾分鐘的事。
兩人臨走前還沒忘把焦裕寅來時騎的山地自行車推進院中。
半小時後,抵達焦家名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影煥酒店。
五星級酒店各方面配置齊全,路芋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到三層的健身房摟一眼,琢磨着明天一早的體能訓練計劃。
到了晚上同床共枕時,明顯兩人都犯了難。
有些事說的時候大義凜然,真要做的話,難免尴尬退縮。
最初焦裕寅在床邊打地鋪,兩人懸空牽手。可這樣的姿勢太過累人,自然堅持不了多久。
如今都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了,兩人也就不再忸怩,睡到了一張床上,中間放兩個枕頭,牽着的手正好陷入軟綿綿的枕頭中。
路芋享受着睡前安甯,跟焦裕寅有一搭沒一搭地夜聊。
“你那個助理太逗了,開車的時候心裡一直叨叨着啥都不能想,可想法冒個不停,想完又後悔哈哈哈。”路芋一提起這事就樂不可支。
焦裕寅明顯來了幾分興緻,問道:“他都想的什麼,和我說說。”
路芋閉着眼睛,一一列舉:“例如,我這個身高體格不像打籃球的;還有,希望你趕緊牽我手,他感覺随時被我監視,像是在裸奔,每次想完回過神還自我催眠,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想。”
“你現在是偏瘦,不過運動素質還是過關的,上次都能攆我一條街。說起來,你身高多少啊?在隊裡應該不算高個兒吧。”
“一米七八,隊裡中鋒和大前鋒确實都比我高很多,控球後衛差不多都我這個身高。你别看我個子不高,可我靈巧兒啊……我會調整好身體狀态,再回到賽場的。”
路芋腦海中閃過曾經賽場上的風光,有懷念,還有重燃鬥志後的一股倔強。
“你現在隻是替補隊員,還是地方隊的替補隊員,就能自行決定不随隊了啊?”
廣藿香沖刷心肺,夜光靜谧。
路芋聲音悶在嗓子裡,不是很真切。“我從進籃球隊的時候就提了申請,我也就一直都是在自家住,每天通勤。我這也是沒辦法,訓練基地人多,一個宿舍好幾個人,那心聲太響了,我過去真沒法睡。”
焦裕寅追問兩句:“你的意思是在訓練基地心聲影響會更嚴重?這心聲大小是和距離有關嗎?”
路芋解釋道:“這心聲大小和距離還有想法強烈程度都有關,總的來說就是距離越近,對方想法越強烈,我腦子裡的聲音就越大。那聲音就跟自己捂着耳朵說話的感覺差不多,像是通過骨骼傳遞進來,都悶在腦子裡,分秒不停。所以我常年住在偏僻的小院裡,心聲能小很多。”
“你能聽到多遠的人的想法?”
“說不準。”
路芋正沉浸于靜谧之中,突然手被一松,心聲湧沒而來。
路芋見焦裕寅突然轉過身來,側躺着望過來,說道:“趁現在咱們倆做個心聲試驗吧。”
路芋隻想睡覺,對于這突發奇想的試驗并不太感冒,神情恹恹。“哦,什麼試驗……明天再做不成嘛……”
焦裕寅這個黑心老闆,早就做好了決定。“試一下屏蔽心聲的準确方法。我換幾個方式,你告訴我能不能聽到外界心聲。”
焦裕寅扯動睡衣袖口,覆蓋手背,指示着:“隔着衣服碰我手背,看看還能聽到心聲嗎。”
隔着衣物的觸碰好似更讓人心跳加速,路芋隻想快點結束這沒來由的試驗。
于是對照組試驗就這樣展開了。
路芋分别以隔着衣服和直接觸碰兩種方式,接觸焦裕寅的手指、手背、手掌、小臂、臉頰五個位置。
手指骨節分明,手背上有血管鼓起,手掌溫熱,小臂肌肉緊實,臉頰……觸感真好……
焦裕寅隻顧着叙述最終實驗結果:“所以是不能隔着衣服,隻要直接觸碰到皮膚,就可以做到屏蔽心聲,無所謂哪個位置。”
路芋甩掉莫須有的情緒,滿臉哀怨,管他什麼結果呢,睡覺最大。
她再躺到床上,牽手不到兩分鐘,就呼呼大睡,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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