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摸了摸,神色慌張地支吾着說:&ldo;就……辦公室的文件櫃上撞了下。&rdo;憾生&ldo;嗤&rdo;地一笑,絲毫不放在心上。吃完飯,楊遠說:&ldo;我回去了,今天還要加班。&rdo;&ldo;哪有台風天加班啊?&rdo;念宣誇張地叫起來,&ldo;我還指望你幫我寫英語作文呢!&rdo;&ldo;叫憾生幫你寫吧。&rdo;&ldo;切……&rdo;念宣鄙視地看着憾生,&ldo;那還不如我自己寫。&rdo;憾生吼了句:&ldo;那就自己寫!&rdo;楊遠摸了摸憾生的頭,說:&ldo;外面雨大,你不要送我了。&rdo;流長縣不大,一點風吹草動的事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當年楊遠被北京一所著名的一本高校錄取後,祝賀道喜的人就絡繹不絕地到楊遠家作客。憾生還記得自己落寂地站在家門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心裡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好像是不安,好像是彷徨,好像是恐懼……兩個人早膩了南方的山清水綠,趁此機會繞着地圖玩了大半個西北,最後轉到拉薩去了。憾生望着氣勢磅礴的布達拉宮,嘴都合不攏。浩陽眯着眼朝成群膜拜的人張望,回頭一巴掌拍在憾生背上,&ldo;鄉巴佬,發什麼呆?快學他們去拜一拜!&rdo;憾生笑了,&ldo;我一個無賴能求什麼?&rdo;浩陽說:&ldo;求我們白頭偕老。&rdo;&ldo;滾你媽的。&rdo;憾生笑岔了氣,擡手壓了壓帽沿,&ldo;剛才那群喇嘛把你當成财神爺了,你别到處分錢啊!神經錯亂了?&rdo;&ldo;廢話!出來玩的就是撒錢!&rdo;浩陽靠在一邊喘氣,&ldo;你還真的一點高原反應都沒有?&rdo;&ldo;沒有!&rdo;憾生笑開了花,&ldo;你真是弱啊!昨晚吸了一晚氧氣還是不行?&rdo;&ldo;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樣嘛,你嚣張什麼?&rdo;浩陽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胸悶得不行。&ldo;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在這等我?我去逛逛就出來。&rdo;&ldo;怎麼不行?都來了!&rdo;浩陽眼一瞪,嚎了聲:&ldo;拼了!&rdo;深邃神秘的布達拉宮裡每個殿堂都點着酥油燈,昏暗的光芒讓一切流光溢彩更加朦胧,更加含蓄。這是個很奇怪的世界,似乎能讓每一個站在這裡的人都變得出乎意料的虔誠。憾生有點兒眩暈,有點兒神離……浩陽在他肩上拍了拍。憾生低聲問:&ldo;你剛才去哪了?&rdo;&ldo;去撒尿。&rdo;浩陽一臉詭異的笑容,&ldo;哇靠,那廁所最應該去參觀一下,我站在那尿尿看到下面是懸崖,飛流直下三千尺啊,你要不要去試試?&rdo;兩個人放肆地嘎嘎怪笑,旁邊的旅客投來不滿的目光,憾生趕緊止了笑,白了浩陽一眼壓低聲音說:&ldo;你不頭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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