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閃着星光,月亮在厚重的雲層中透出一角。
頂針劃過唱片,典雅的音樂悠然流轉。
安東尼站在陽台上,側身靠着護欄,手無意識地搖晃着酒杯,垂眸看着樓下昏暗的小道,神色沉着。
等他擡眸時就看到隔壁陽台有一個金發女人,她背靠着欄杆,面向着安東尼,手裡也拿着一個高腳杯,正喝着酒,昏暗的燈光隻照亮了她那藍寶石一般閃耀的眼睛。
安東尼舉杯隔空碰杯,喝了一口,又擡頭看着遠方的星星。
夜風微涼,讓安東尼的腦袋清醒不少,一天的疲憊也卸下大半。
享受了會夜風,将酒一口喝掉,推門進屋,進屋前還瞥了一眼隔壁陽台,已經空無一人。
……
門被打開了,我縮在房間的門後,漆黑的屋子冷得讓人發抖。
門被打開了,我專注聽着,期待是母親回來了。
嘭!
門被大力關上,腳步聲淩亂又沉重。
是父親!我得躲着,他喝醉了,我不能出去,說不定他賭輸了。
但是我為什麼要躲着,這裡好冷,我好餓。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抱緊自己雙腿。
嘎吱
房門被打開,漆黑的屋子又蒙上了陰影。
我把頭埋進膝蓋,心中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千萬不要發現我!千萬不要!
踏,踏,踏,
腳步聲漸漸遠去,門卻沒關上,我還是把頭埋在了膝蓋。
……
再次驚醒,安東尼隻是靠着床頭擦汗,看向鬧鐘,四點,竟然還這麼早。
擡頭看着天花闆,還真是稀奇,以往就算這樣也會睡到六、七點鐘。
難得的起身倒了杯水,走到窗邊,樓下的小道空無一人,天邊依舊有幾點星光。
……
“安東尼醫生,得馬上手術,病人中槍了。”一名護士打開休息室大門。
安東尼坐在桌前,正寫着今天的工作報告,聽到護士的話,立刻起身快步往手術室去。
無菌手術間内,龐大的呼吸機立在中央,随時監視着呼吸狀态。
安東尼精神奕奕的握着手術刀,穩定精準而又快速的切開。
他的目光熾熱,手不急不緩的切開皮肉,止血,發現彈頭,取彈,處理,止血,縫合。
一個半小時的手術,彈頭的位置很隐蔽,甚至一般醫生更偏向于不取出,而是直接處理,但安東尼不一樣,他總是很自信,而這份自信是從無失手的記錄積累而來的,也是這份自信,讓他成為醫院的風雲人物。
手術間外有人正在哭泣,一看安東尼出來,趕緊跑過來詢問情況。
“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卻與周圍悲傷的氣氛格格不入,很沉穩淡定,卻就是沒有悲傷。
“手術很成功,後面就看術後恢複了。”安東尼說完也不管還有沒有問題,徑直離開。
男人還來不及道謝,就側身給安東尼讓開位置,身後圍上來的親戚也是同樣讓開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感覺這個醫生有些兇惡。
轉頭想想一定是自己太傷心了,覺得人家肯定是手術疲憊為了休息才顯得有些兇惡,反倒是他們擋在身前确實不好。
休息室。
安東尼推門進屋,在檢查無人時,眼中的不耐煩顯露無疑,身體靠着門,一拳捶在牆壁上,渾身充斥着瘋狂的氣息。
他從櫃子裡拿出鎮靜劑,針頭刺穿皮膚,藥劑緩緩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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