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好吧,“我信得過樓主的人品,贈你龍銜珠,送你一程。”他頓了頓又笑,“你不問問,為什麼我會有龍銜珠麼?”那雙明淨的眼眸凝視他,他忽然頓住了,别開臉,意興闌珊道算了,“今夜子時,随我進燭陰閣吧。”和敵人同行,實在太危險。崖兒應了,枞言卻憂心忡忡。厲無咎一走,他便拉住了她,“夜半燭陰閣,你不怕他事先設好陷阱?”崖兒遠看天邊的流雲,喃喃道:“我進天外天,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你還記得鵲山上同君野大戰的秃鹫麼?當初蘭戰給我們分派任務,每每有鷹眼監視,厲無咎當然也有。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不過小看了波月樓,以為我們連一城都攻不破,結果連失三城,損失巨大。他不敢再賭了,萬一寸火城失守,下一個就是後土城。五城全潰,那他的衆帝之台還能高枕無憂麼?”她笑了笑,有些孩子氣,“唉,我真沒想到,戰功會如此卓著。說實話剛入天外天時我心裡沒底,嘴上說得響亮,畢竟這不是尋常地方,要打通,難度太大了。後來沒想到,一切竟然那麼順利,隻是折進了一個明王,讓我難過到現在。”說起明王,枞言也是一陣黯然。明王不善言辭,四大護法裡最踏實的就數他。兩年前波月樓剛開張,那時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做買賣,連鬼都不願登門。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明王端茶送水,侍弄得客人渾身舒暢。誰能想到笑得滿臉花開的跑堂,會是波月樓的,可誰知他根本就不愛讀書。現在遭逢驟變吃盡了苦頭,于他的脾氣來說,當然不會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但她舍不得他受一絲委屈,所以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不拘小節了。她歎息,笑也漸漸沉進眼底,輕聲說:“兩個多月了,我真想他。”這些日子再苦再難,枞言沒有聽她說過這樣的話。也許剛強得太久,她早已不習慣外露感情,隻知帶着手下沖殺,向着她的目标奮勇前進。他忽然覺得她很可憐,是一種旁觀者無法感同身受的可憐,分明一呼百應,卻又疲于奔命。她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目标越明确,自傷便越大。他隻好安慰她,“拿到龍銜珠就能去極地了,再堅持一下。”她點點頭,“可是……我發覺這厲無咎很怪異,看他的言談舉止,有的地方很像他。”枞言沒有和紫府君相處過,并不知道她所謂的像,究竟是她個人的感覺,還是确實如此。他反而覺得厲無咎混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性,這種邪難以描述,像墨碗裝水,你跟本弄不清碗裡的水究竟是清是濁。反正小心行事總沒錯,他們找了個客棧住下,進門便有小二上前招呼:“是波月樓的嶽樓主麼?小的已經給二位準備好了上房,請随我來。”看來又是厲無咎的安排,進了這寸火城,似乎再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崖兒慶幸不已,還好蘇畫他們折返了,如果這麼多人一同進城,那波月樓就真的徹底完了。既來之則安之吧,他們跟小二上了樓,夏季背陰的房間最舒爽。小二推開窗,窗外就是一棵高大的芭蕉樹,涼風襲來,大片的樹葉搖擺。芭蕉樹一低頭,就看見不遠處的小河正随潮汐漲水,據小二說,這河通着木象城的大江,是寸火城中唯一的活水。小二安頓完他們下樓去了,崖兒站在窗前遠眺,淡聲道:“這個厲無咎,簡直無所不能,我在他面前沒有秘密。他知道我要龍銜珠,更知道我要這珠子是派什麼用處。我實在想不通,他究竟從哪裡得來了這些消息。”“非妖非仙,卻神通廣大。”枞言有些懊惱,“他對我們了如指掌,我們對他卻一無所知。早知如此,我應該先上衆帝之台探探路,至少弄清楚他是何方神聖。”崖兒卻一笑,“能讓你探清底細,他就不是厲無咎了。反正走到了這一步,今晚先進燭陰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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