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面色平靜,見石虎看來,向其遞去一個放心的眼色後,轉頭看向穿着蟒袍的狐狸眼青年。
“唐王殿下何必如此欺負一個下人呢?你方才那番話說出來,可不怎麼講道理。”
唐王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在胡攪難纏不成?”
陳觀輕笑道:“當然不是,隻是怕有人蒙蔽了殿下。”
唐王臉上神色一闆,嚴肅道:“自然不會,難不成我的那個侍衛就這般白死了不成?”
陳觀能看出來他是故意這般,轉而問道:“那依殿下看,這件事怎麼處置才算妥當呢?”
此刻陳觀心裡已經有了判斷,眼前的蟒袍狐狸眼青年面上目露兇光,其實并沒有打算追究此事,講出來不過隻是借此事讓他過來見見面罷了。
或許是試探,又或許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殺殺威風,不管怎樣,陳觀打算就這樣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唐王冷哼說道:“一命償一命如何?”
陳觀指了指石虎,平靜開口:“既然我這侍衛是懲惡,又怎能和那獨眼龍作惡同樣的下場呢?”
“難道有什麼不同之處?”
“難道有什麼相同之處?”
蟒袍青年反問陳觀,陳觀不遑多讓,又反問回去。
陳觀也沒什麼好怕的,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自己這一方并不理虧,反倒是對面一直在胡攪蠻纏。
靜。
死一般的靜,現場針落可聞。
半響,唐王微眯着眼,語氣有些冰冷:“令狐公子的意思是,要保下這個奴才不成?”
陳觀不退反進,上前半步,面上笑容漸漸收斂:“既然我的人沒做錯事,自然不應該被懲戒。”
雙方就這麼對視着,誰也不肯退後半步,空氣仿佛凝固一般,驟然冷場。
忽然,唐王臉上神情一轉,放聲笑道:“好,那便聽令狐公子的,反正死的不過隻是個賤命的奴才罷了。”
石虎站在一旁低着腦袋,心情沉悶。
唐王一句接着一句的話語,就像一把把銳利的刀刃,直戳心窩。
“殿下,不是誰都那般賤命的,快些過來吧石虎。”陳觀招招手,臉上露出笑,對着石虎說道。
陳觀自然注意到了石虎的異樣,于是出言為他頂了一句,無論如何石虎都是他的人,豈能坐視不管。
“謝謝公子。”
聽見這話,石虎重重點頭,眼眶泛紅,抽動着鼻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哥。”
他快步走到陳觀身後,就石龍眼中的擔憂還未散去,對着自己輕輕點了點頭。
“真是感人的一幕啊。”
等到三人相聚,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穿着蟒袍的唐王一邊嘲諷出聲,一邊手上鼓着掌,拍擊聲在空曠的破廟中格外響亮。
“好了,唐王殿下找我想必不是為了這件事吧。”陳觀直接點明,沒想着兜圈子。
對方如此輕易就帶過此事,既沒動石虎,同樣沒大打出手,顯然有着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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