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薛家大宅。
花木扶蔬,石徑通幽,一座檐角秀翹的兩層繡樓,青瓦覆頂,白牆映雪,矗立在薛家大宅後院東南角。
丫鬟莺兒坐在炕上,手上纏着五彩絲線,正在打一個朝天镫的梅花絡。
她擡頭望去,見自己姑娘又拿出前幾天得的那幅字,在書案上展開,細細賞玩,很是愛不釋手。
“姑娘,那琮少爺送的字,真的這麼好嗎,姑娘這幾日每天都拿出來看,怎麼就看不膩。”
薛寶钗微笑道:“上幾月神京的掌櫃娘子來家就說起,這位琮兄弟不僅讀書了得,自小就以詩書名動神京,原來聽了還有些疑惑。
如今見了這幅字才知是真的,這天地生人就是奇特,我常聽人講,書家一道無十年之功,難有所成,這琮兄弟與我差不多年紀。
這出娘胎會握筆也沒多少年,也不知如何練出這等手書,還有這首詞,比舊年流傳那首詠梅,愈發用詞醇雅,音韻和暢,也是極好的”
主仆正說着話,就聽見繡樓下園子中,隐約傳來咿呀的唱曲兒聲,聲音柔媚悠揚,婉轉低回,很是動聽。
“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織,……玉樹歌殘秋露冷,胭脂井壞寒螀泣。”
寶钗知道這清音閣在金陵很有些名氣,那裡不是什麼花樓姬館,而是專門豢養女先兒、曲娘子、舞娘子的樂館。
寶钗聽了心中詫異,這不就是琮兄弟這首滿江紅嗎,那幅字送來才幾天,一直在自己房中,想來外人還不知曉,怎麼就有人唱出來了?
“莺兒,這是誰在唱曲兒?”
寶钗心中有些異樣,這琮兄弟竟也是個風流的,竟和清音坊的曲娘子都這麼熟悉。
隻是清音閣的曲娘子,怎麼會唱琮兄弟的滿江紅,寶钗心中好奇,下了繡樓便循聲找去。
“正是,你們怎麼會認得他?”
薛蟠是個纨绔草包,雖知道賈琮送了一幅字,卻哪裡會去瞧上面寫了什麼。
“妹妹怎麼來了,你也覺得這曲子好聽,聽說也是她們新學的。”
有無清音閣女藝在場,在金陵幾乎成了飲宴聚會,是否奢靡高雅的标志。
因為那裡的女藝技藝高超,金陵達官貴戚、文人雅士,但有飲宴、慶典、年節、文會等,都會請清音閣的女藝來獻藝助興。
那清音閣是正經的樂館,總算哥哥還算有分寸,要是請些花樓的歌伎來家唱曲,傳出去就太沒體統了。
寶钗站在一邊聽的入迷,這琮兄弟真是奇才,這首滿江紅譜上曲子唱出,竟能如此動聽,比字面上更多了一份意境。
那位唱曲的娘子問道:“姑娘說的琮兄弟,可是興隆坊的賈琮賈公子。”
“是清音閣的曲娘子在唱曲兒呢,因上次的官司,太太不讓大爺出門,大爺在家裡憋得無趣,這幾日每天都找出些花樣。
薛蟠這人雖然纨绔混蛋,但是對自己這妹妹卻很是疼愛,見妹妹愛聽,就想讓曲娘子再唱上一遍。
一曲滿江紅反複吟唱,曲娘子嗓音柔媚動人,配合琵琶或激昂、或低回的金石之音,将那首滿江紅唱的沉郁纏綿,蕩氣回腸。
隻見自家園子中的攬芳亭中,哥哥薛蟠正翹着腿半靠着飲酒,他前面坐着兩個清音閣的娘子,一個唱曲,一個彈奏琵琶和音。
寶钗聽說請的是清音閣的曲娘子,倒也罷了。
“正是的,琮兄弟這首詞以前從未聽說過,應是新作的,算起來也沒多少天,怎麼清音閣的娘子就能唱了?”
今兒剛請了清音閣的女先兒給太太說書,又請了那裡的曲娘子唱曲兒聽。”
“妹妹說的,可是前幾日,賈家表弟送的那副字?”
卻聽寶钗問道:“這曲子我卻知道,正是前些日子琮兄弟送來的那首詞,卻不知兩位娘子是何處學來的。”
那曲娘子笑道:“我們倒是無緣見過賈公子,之所以會唱他的曲子,這其中有個緣故。
我們清音閣有位常客,是城南雅德齋的少爺,名叫張秦安,聽說是賈公子的詞作拿到他鋪子裡裝裱,他見了覺得極好,便抄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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