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表情痛苦,捂着肚子道:“我想上茅房……”
祁恒問道:“能忍會兒嗎?”
小石頭搖頭,“要出來了!”
韓少柯靈光一閃:“去狗剩家!”
“我憋不住了。”小石頭擡手指着外面的人,“要不去那個大娘家裡?”
祁恒見他實在忍得辛苦,考慮到去狗剩家還要穿過一條巷子,怕他真的拉褲子裡,便親自下了馬車。
看着迎面走來的男人,拱手道:“這位大叔,我有個小兄弟鬧肚子,不知可否借用下府上的茅廁?”
他說着還望了眼男人身後開了半扇門的院子,剛才的女人正推門進去。
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衣飾華麗,舉止娴雅,又看了眼他身後的馬車,道:“這個……家中夫人愛幹淨,怕是……”
祁恒忙道:“我們會收拾幹淨。”
男人還待說什麼,祁恒的小厮扶着小石頭走過來,他往男人手裡塞了塊碎銀子,點頭哈腰地道:“大叔行行好,這孩子吃壞肚子了,真的忍不住了。”
男人轉過身,咬了咬銀子,确定是真的才一邊揣銀子一邊轉過身來,笑道:“那就跟我來吧,不過可得快點,我家夫人不喜歡家裡有生人。”
“我很快的!”小石頭搶着道,生怕到手的廁所飛了般。
曾氏正要關門,就見張力面前站了個看着就有錢的年輕公子,便把門留了條縫悄悄看着。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她看到那個年輕公子還擡眼向她看了過來,因為做賊心虛,她立馬關上了門。
心裡七上八下起來。
當院門被敲響,她心裡一緊,“誰啊?”
張力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婆子,是我,開下門。”
祁恒沒有跟過來,他的小厮扶着小石頭。
張力對他們笑笑,“我家老婆子膽子比較小,我先跟她說兩句。”
他擠着門縫進去了。
曾氏栓好門,把他拉去一邊,壓着聲音道:“你搞什麼鬼?”
張力從腰間的荷包裡抓了十幾個銅闆塞給她,“有個孩子借用下茅廁。”
“放心,他們又不認識我們,沒事的。”
見曾氏猶豫,他咬咬牙,解下腰間的荷包把裡面幾十個銅闆都倒了出來塞她手裡。
曾氏吊着眼睛看他,“人給你什麼好處了?”
張力知道她不好糊弄,隻得把那塊碎銀子拿出來,讨好地道:“回頭我去給你買支簪子。”
曾氏這才不情不願地道:“那行吧,你去開門,讓他們快點,我那閨女快醒了。”
說完捧着銅闆轉身進屋。
張力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然後才去開了門。
門一開小石頭就沖去了後院。
張力原本以為頂多一炷香的事,可一炷香都到了,人還沒出來他就有點着急了。
連祁恒也等急了進來問道:“還沒好。”
張力撓撓頭,“不知道啊……”
祁恒去了後院。
曾氏見院子裡就剩張力一人,隔着窗子不滿地道:“掉茅坑裡了不成,你讓他們快點!”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慌得厲害。
扭頭看了眼床上的女兒,生怕她醒過來。
張力走過來,在她臉上“吧唧”一口,“你别怕,我這就去攆他們走。”
曾氏目光慘白地看着他身後。
他也扭頭看去,心裡狠狠一跳,後退兩步,腿都有些發軟,幸好抓住了窗棂。
他很快反應過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曾氏:“嫂子,這是大哥吧?”
見曾氏沒反應,他徑自往門口走去,看着呆若木雞的韓大,熱情地道:“大哥您回來了啊?孩子鬧肚子,來您家上個茅廁,給您添麻煩了!”
恰好祁恒和小厮一左一右扶着小石頭出來。
“出來了啊,好點了嗎?”張力一臉關切地看向小石頭。
小石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韓大,矜持地點點頭,“好了。”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張力對韓大笑了笑,就招呼着祁恒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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